像是扯断了天幕的囚笼,从中抓下来一个火球!
乍看来,天空像是又坠下来一团烈日,与金阳一时难分。-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这团火球光耀万里,梵唱不歇。
却是一尊大菩萨身!
非得在目见一道有极高修行,才能驱光褪火,在这尊大菩萨的金身上,见得宋淮的手掌。
此般大菩萨,被宋淮掐着脖子如掐鸡犬,被覆绝天机的大手攥着往文明盆地拽落。
轰隆隆天隙立见,在这个过程里时空摇颤,天柱所倾也不过如此。
蝉法缘出手抹掉一个无名小卒的因果,却因这份因果,被生生拽进文明盆地,这是他亦不曾意想的!
但他亦百战绝巅,深知已至生死关头,不敢再有半分保留。
“过去佛祖,隐光如来。天既不昌,应如我闻——唵嘛呢叭咪吽!”
这尊大菩萨身,顷如玉就半透明,其身浮现十三个光点。
梵身舍利十三种!
交汇宝光,撑鼓卦衣。使他似乎无限地膨胀开来。
这禅身璨光之烈,与金阳争辉,尚还压过金阳一头去。
金身如鼓,佛唱轰隆:“醉心才眠梦中梦,惊蝉谁觉身外身!”
宋淮的大手猛然合拢,掌中烈日都黯光,待得光敛声碎后,却只剩一具小巧的金色的蝉蜕在掌心。
这是蝉法缘证道绝巅前的最后一蜕,是他为自己所修的替命之身。曾以此为苦海渡舟,历尽波劫而登顶。也是他将来踏足超脱之上,送自己成佛的肉蜕灵山!
毁于今。
剥下它,便是宰了蝉法缘的一条命。也永绝了他成佛的可能。
可他毕竟还是逃脱了……
天妖一世寿万年,他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此刻偌大的天狱世界,所有人都看到金光灿烂。
灿耀在天穹的那轮金阳,照耀整个妖界。
古难山的大菩萨,以光入其间。
遁此身,逃禅命。
灿烂金阳转乾坤。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瞬间里,几乎宋淮借毕月乌】的传音,才刚刚传到各大关键战场的真君耳中。
蝉法缘似游鱼入海,化光落金阳,眼看着就要回归古难山……
他却看到一柄剑。
是的。
在悬于高天的金阳中,有一柄剑存在!
那是一柄从不回头、从不折身,以绝对的冷酷贯彻始终的剑。
握剑的人白发披肩,眸光淡漠……
七杀真人陆霜河!
说来也算“妙在偶逢”。
陆霜河剑斩平等国赵子后,仍在探求“最强”。
在开天】一剑险些杀死赵子前,他先以一泓秋水照离人】的剑式,剖开了赵子的“万灵登神印”。
彼印使天地万物都生灵,都显神,是驭用生机的无上妙法。
而在这妖界,天地万物若都能灵显,最强大的自然只能是那轮金阳。
在扫灭那些生机,斩除那些神意的时候,陆霜河其实隐隐感受到了神海的涟漪——囿于猕知本的封锁,封神台的隔绝,以及本身并非神祇,他没能洞见真相。
但他想知道,倘若赵子的“万灵登神印”,能够做到推动妖界金阳生灵显神,那是不是赵子作为当世真人的最强?
那样的赵子,他还能够战胜吗?
他边走边想,向着金阳的方向一直走。
不知行多久,又思几时。
许多年来剑道的灵感,如流瀑般将他浇透。
他想到陨仙林里,姜望仗以击败他的天道剑,想到他也从来没有将天道当做尽头。
他还想到观河台上姜望与燕春回的那一战,想到剑道登圣的碰撞。又想到忘我剑君太叔白,曾放盏于月,邀饮万古。
冥冥之中有一种“道”的触动,令他隐隐感受到“往前走”的契机。
向前行,往高处走。
所以他拾光而上,走向了永悬于妖界的亘古金阳。
他知道这多么危险。
妖界本无日月。
妖界的日月是妖族先贤升起。
金阳血月据说是远古妖皇的眼睛!
他走进金阳的那一刻,就是将自己置身于妖界强者的视野里,必然会迎接前所未有的骤雨雷霆。
如此危险,都不输于当初姜望的“一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