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这不是帮你们重建三观和自我认知吗?”吴铭两手一摊,显得非常无辜:“再说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什么造反史?那叫人民群众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不靠神仙皇帝,也不依靠救世主,凭着自己的力量去推翻暴政,还人间一个朗朗乾坤,最终改变世界的奋斗史。”
“这怎么能叫造反呢?!”
他表情严肃,眼神真诚,语气认真,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在胡言乱语。
但是阿茶本能觉得这货在胡扯,他眼神狐疑:“上次你刷我一脸造反史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希望我能站起来大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往能量棒里塞‘阿茶王’的纸条,还要我找人模仿什么猫叫,最后拉着乌泱泱一大帮人去把董事长的能量塔给冲了……”
“你肯定是想害我!”
区区一个自我意识的侧面,还挺精的啊?
“小同志啊,你还是要提高自己的姿势水平,你还要学习一个。”
吴铭一叹,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之前那能叫造反吗?”
“那还不叫?”
“当然不叫!”
吴铭突然提高了音量,把阿茶吓了一跳,接着就见他义正言辞地说道。
“那叫人民群众为了公平而进行的斗争!”
“公平?”
阿茶的双眼顿时泛起迷茫之色,虽然通过辅助装置的翻译功能,他能够理解是这个词可能是公正、平等的组合词,但却无法理解这个词汇的意思——这是陌生的词语是通识教育中没有教过的概念。
“对!公平!”
吴铭的声音在心象风景中振聋发聩。
“你们辛勤劳动,每天都要工作十六个小时,高强度、长时间的工作压榨着你们的身体,还有精神,让你们满身伤病,精神也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可你们得到了怎样的对待?仅仅只是温饱的酬劳,生了病就会被工头踢出工厂,不管是在工厂里猝死还是在上工路上猝死,都不会得到赔偿,被人随便用草席一卷,就能给生产线配上下一个人。”
“被如此剥削,被如此压榨剩余价值,你们觉得这合理吗?这公平吗?就没有想过反抗吗?”
面对一系列振聋发聩,掷地有声的发问,阿茶愣住了,呆若木鸡。
这并不是因为他听懂了吴铭的意思,恰恰相反,对方所说的这些话,他大多都没有听懂。
这个少年面对这一系列复杂的问题,肉眼可见地变得窘迫起来,唯唯诺诺道:“我……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可能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在工厂里工作虽然累是累,工头还经常打骂我们,就连水都不让多喝一口,但是只要按照工头和董事长说的那样老老实实奋斗,为夜之城尽到本分,就能赚到吃饭的钱,这应该是好事情吧……”
“董事长愿意提供岗位给我们,是我们的福报,所以我们才要更加积极工作,用来回报他……”
“神他妈福报!”吴铭忍不住咋舌,有些恨铁不成钢,“这是压榨!压榨你能明白吗?!你们拿着最微薄的报酬,却在进行着最为繁重的劳动生产,即便这样你们都没有想过反抗吗?”
这些日子除了帮阿茶重建三观以外,吴铭做的最多事情,就是想现在这样给他洗脑……哦不,是对他扭曲的三观进行矫正。
结果进来后就被膈应到了。
这家伙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观点,每一个想法,都让吴铭隐隐感觉很不爽。
愚昧而又卑微,无知而又短视。
他们对自己的处境根本一无所知,就像一群群麻木的牲畜,毫不关心自己的未来,等待着自己被宰杀的那一天到来。
关键是,这里是心象风景,是个人的人生经历总和的产物,而自我映射更是源自于自我的某一侧面,也就是说这家伙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观点、每一个想法——都是发自真心这么觉得的。
阿茶一脸茫然,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吴铭会希望自己反抗,但很快,他感觉自己像是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卑鄙的外乡人,你是不是又想害我!”
吴铭翻着白眼:“我害你有什么好处吗?”
“你肯定是想陷害我!”阿茶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关键,“你想骗我去反对董事长,想让我惹出大乱子!”
他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不善,身上也开始散发出了一阵阵粒子状的黑烟。
“你跟我讲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