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地看着。
这女子他自然知晓是哪家的。前几日还命人绘了相国之女各种形态的画像展挂在他寝宫中,这几日亦不曾撤下。
他是想着,好将来同她碰见,不至于错过。
抬眸看着亭中目光灼灼盯着掌心上荷叶的女子,积攒了甚多的不良情绪渐渐消弭在寂静的夜色。
她比画中更为灵动。
这样一个寻常的女子,却与那东西有着莫大的关联。
他思忖了会儿,再望向亭中时,那女子仍是那副模样,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似乎连眨一下眼都嫌浪费。
他终于还是动了,轻划开另一叶乌篷朝湖心的亭子驶去。
在亭外阶上伫立了一会儿,哪知那女子兀自沉浸在眼前的几寸天地,并没有能力将他发现。
望了眼亭畔傍水而生的莲荷,叶片连理绕在水面,汲汲偎着。他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收获的是女子惊慌失措的动作。
后来的事他记得有些模糊,至于他先前吹过玉箫——他是当作信物给了她的——也不知那管玉箫,现今是否如从前那样被她妥帖存放在闺里了。
车速缓了下来,及至最后停在一处。南宫洵看了眼仍自沉在前尘往事里的尘暮,先她而出,待落在平地,才揭了帘子,温声言:“到了。”
借着掀开的车帘,尘暮看见芜湖中心那片尚未现出花骨的荷叶田,愣了愣。
“皇上想要赏荷的话,怕是寻错了人,亦找偏了季节。”尘暮从马车上跳下,站在地上仰面看他。
莫说春夏之交不一定能等着芜湖的荷花开了,就现在这季节,昭节才过不久,尚有青冬的han气,哪是什么赏花的好时节。南宫洵此人,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车夫得了令牵了马缰退开,湖畔便只余下她与南宫洵二人。
尘暮望了望飘摇在湖面的乌篷,心下怅然。
一是为前身,二是为自己。想她还在现代的时候,也时时念叨着要去趟绍兴的鲁镇,乘一乘乌篷船,做一回文雅女子。可惜梦想美极,终究与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她还没好好感受江南一带的人文风情,便穿来了这里。
“我从不做无谓之事。”南宫洵转了头看她。
尘暮从回忆中蹿出,视线往上,定定地与之相交。
的确,他向来只做有意义的事,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