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婢子看着她往窗外望过去,笑道,“公子吩咐过,待小姐醒来果了腹,便可由沉彩陪同着出去活络身子。”
“你家公子想得倒是周到,”尘暮瞟了眼自己腹中空空的肚子,“可能见他?”
沉彩听了,抿唇笑笑:“世间只有公子见人的份儿,哪有人见公子的份儿。小姐还是先洗漱罢。”
尘暮瞧着沉彩出去打水的背影,只道这婢子口风紧得很,才说了几句,就给扯回来了。不过,这三日的时间,怕是要急坏了青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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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彩。”
“婢子在。”
“为什么要三日过后?我现在想出去。”尘暮走在园林中,终是耐不住问了声。
如果是穆楼的规定,那就不好办了,可如果是个人原因,她倒是想问个究竟——虽然她知道从这婢子口中探不出什么来。
跟在后头的沉彩脚步微微一错,随即答道:“公子的命令,无人敢过问,亦无人敢违背。”
“这样啊。”
尘暮轻叹一口气,想着沉彩口中的公子是怎样一个说一不二的凶神恶煞的形象,才教下人毕恭毕敬地遵守着。
沉彩听到前头尘暮的叹气声,想了想,开解道:“兴许是前些日子小姐落了水,身子骨弱,恐不能走出这穆楼,公子才遣了婢子来照顾小姐的饮食起居,好令小姐早日恢复身子。”
“身子骨弱?”
先前她只顾着想事情,还没注意上自己这副身子,这被沉彩一提,她才有些恍然。
自她起来用了早膳在园子里晃悠,这烈阳照下来,她的身子竟觉着火辣辣得热,未免,过于敏感了。
她本会游泳,现在看来,紧要关头失了分寸乱了阵脚,这技能还是无法傍身的。
幸得穆楼公子相救,倒是她有些小家子气了。
她忽然忆起沉彩的话,回身看向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婢子,试探道:“没出过穆楼?”
沉彩似被定了身,良久缓过来,看着她,先是摇摇头,又郑重地点点头,“自沉彩有记忆以来,便从未出过穆楼。”
尘暮凛然,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摆,道:“带我去别处看看罢。”
“好。”
☆、交易
暗黄色的锦帐自丞阳殿的兰梁倾泻而下,和着二更天将近的夜色,逐渐笼罩了偌大的殿阁。
“北齐生事端了?”
来人从北窗落了地,忽然听闻殿中男子的声音正正好地响起,抬头瞧了瞧并未从卷策中抽出半分视线的三皇子,察出他语气中尚且不错的心情,怔了怔,迈出腿大步向他靠近,“琐事罢了。”
捧着书策的人极淡地嗯了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