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殷往,“你喜欢的熏料,这几日委屈你了。”
殷往却不看他,半扬了眉,问:“三皇子如此不着急自己的女人,还倒将政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至于殷某在北齐听来的些西澜三皇子宠信未来皇妃的传言恐是有误的。”
“宫中尚有几位染了风han的妃嫔,这些石叶香应是极好的。”
男子平静的声音被夜色慢慢拉长,透过几缕漏进内殿的风显得愈发悠长。
殷往登时拉下脸,眼睁睁瞧着他们从未将西澜后宫妃子放在眼中的三殿下打着关心那些个妃嫔的名号掠走了殿中为数不多的石叶香,干瞪着眼。
石叶香本就是行医之人偏好的香料,产自东夷,按东夷与西澜划定的协约东夷虽年年纳贡,可数量却尤为稀少。
难得在西澜皇宫享用一回这香料,到头来生生被自己掐断了顺走些石叶香的机会。
殷往虚叹一声,仰起脸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丞阳殿,再将目光落到已升起淡淡青烟的炉鼎上,收起心思步到案台前落了座。
~
“楼主倒是雅兴非凡。”
斜卧在隐几的白发男子因了这不速之客突兀的一声唤,长眉徐徐蹙起,良久方才屏退了拔剑相向的侍童,道:“所谓何事?”
此人与他交集甚浅,竟不知他此番造访是为何。
朝阳看了不为所动的男子半晌,悠悠道:“楼主与旁人的几些龃龉事,本殿下固然不当理会,可……”
“你不应将她卷进来。”
朝阳带了冷意的警告清清楚楚地传到神色慵懒的男子耳畔,也只换得他漠然睁了眼,斜斜地看过来。
“你的人?”
男子依旧一副轻描淡写的疏懒姿态,从隐几上慢慢坐正,兀自沏了盏翠螺,继言:“依三殿下的本事,既找着了穆某的栖身之地,又怎会寻不到自己的女人?”
“楼主果然守信用。”
朝阳转身看向被从南窗外蹿进来的风掀得四散的罗帐,忽然这么道了句。
江湖人皆知穆楼一年只接一桩生意,单凭楼主喜好不认钱财。也正因如此,穆楼几度陷为权臣商宦的眼中钉ròu中刺,加之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以正义之名行攻伐之事时有发生。然穆楼始终立于不败之地,究其原因,除却身世成谜的楼主穆非肴,穆楼各处匠心独妙的机关构造便是其一,亦是江湖同朝廷久攻不下的主因。
饶是他七拐八弯地,也只摸到了穆非肴白日里休憩的雅居,更不必提其他。
穆非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