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的好。
二人跨进用膳的偏殿时,桌上已零零总总地摆齐了膳食。青梨细心地刚吩咐了宫人揭开肴顶,菜都还是热着的,小姐就同三皇子进来了。
尘暮只看了一眼,便知青梨这丫头真是她的贴心棉袄。落阳殿她今日才进来,殿中上下无一人知晓她的喜好,如果没有青梨先去厨房做了叮嘱,如何能做出这满桌子她喜欢的菜肴来,总不赖是身旁这尊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殿下罢?
心思拐到朝阳身上,尘暮记起来自己好似的确不清楚他的习性。偏好、忌讳,她对他真可以说是半分不知的。
这般寻思着,便清了清嗓子戳戳他的手臂,一边道:“咱尊贵帅气的三皇子殿下,请先入座。”
三皇子斜着眼轻睨了身旁的女子一眼,见她明明很想先用膳偏偏碍着这旁侧宫人的面儿昧着良心顾到他的模样,甚是好笑。不过这好笑他固然不会表现出来,只遂了她的意寡淡地应了声“嗯”便坐下了。
尘暮哪管这人的面色如何,看这尊大神没有找她茬又顺着她的意思坐下来,安了心后“唰”地一下似沾了胶水直截粘到椅子上去了。
在一旁的青梨看着,额头划下几条黑线。
小姐这般做样子,怎感觉做到西边去了,还不如不做呢。
这一餐下来,大半都是尘暮自个儿一人给消灭殆尽的,反观人三皇子,只挑着尘暮不多停留的几些菜肴安静而又快速地解决完了。
“嗝……”
用完晚膳以后,尘暮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这才顺下肚中一口气,便听外头乐声渺渺似近乎远地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
三皇子分明看清了尘暮眼中的茫然,按这声音的距离,应是在落阳殿之中,可既然不是她吩咐下去的,又不是他的意思,怎会有声乐凭空响起?朝华膳前来过,此番定不是他。
“不知,”青梨皱了皱眉,料想殿中事宜并无这一出,又道,“奴婢去看看。”
“等等,”尘暮站起身唤住欲要出去的青梨,“左不过刚才吃完,这会儿正撑着,便一起去罢。”
青梨今日才跟着她来北齐,皇宫之内除了这落阳殿,宫中人不见得识得她,外头那无名乐音这会儿奏起来,分明不是她殿中之人,定不会买青梨的账,倒不如由她亲自去。
尘暮轻叹一口气,日后怕是不会有太平日子过了。
三皇子闻这女子有自己的心思,便跟她在后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声乐来源处去了。
绕过抄手游廊到后园布有假山的草地上,尘暮远远地看见七八个舞女身着赤红舞衣围成一圈跳着不知名为几何的舞,而那先前招引他们过来的琴音,便是出自舞女围成的圈中。
弹琴之人似有所觉,突地加高了一分音色,舞女甩着足有两臂长的绸带,脚下步子愈加得快了,最后一记重弦,舞女身体后仰,露出圆心端坐抚琴的女子来。
一袭白衣,肤白胜雪。
尘暮看清其间女子,不由冷嗤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见面-.-
☆、醋坛子打翻
她道是谁,原是今日城外尚有一面之缘的仇敌。
跟在一旁的落阳殿大丫鬟看清院中抚琴之人,眉心也是一蹙。这孙太傅之女她略有耳闻,先前圣上有意将此女许配给三皇子殿下的,后来不知怎的,这事也音讯全无了。
孙太傅只这一女,宠她得紧,常带她来宫中走动,久而久之他们这些下侍也就认得了。
“禀三皇子妃,此人乃孙太傅之女,孙月茹。”
大丫鬟心思千百回转,看了眼三皇子同样沉下脸来的面色,上前一步,靠近尘暮身侧,低声道了句。
“孙月茹。”
尘暮瞥下眼又念了遍此女的闺名,眼中波光阵阵,偏过身挑眉看向与她并肩而立一言不发的朝阳。
她怎么给忘了,此前二人在北齐时候遇到的那个西澜医师,说西澜王本是许了个侧妃给朝阳的,当时她只觉荒唐并无记挂在心上,倒不想这女子竟先寻上门来了。
“祸水。”
三皇子在尘暮边上站着,墨色的眸子几经翻滚,见尘暮并没有赶人的架势,一时也摸不准她到底如何心思,只冷眼瞧着院中摆姿的那拨人,此时突地听尘暮无头无脑地骂了句“祸水”,缓了几刹明白过来她骂的是自己,嘴角几不可见地一僵。
他的好父皇乱点的鸳鸯谱,她却将罪责尽赖与他了?
“小女孙月茹,恭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