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好心伤之后便踏着碎步慢慢跟在那女子身后,直到看她跨过朱武门愣头愣脑地又要按寻常那样往右手边的石道上走,才堪堪出声道:“左边,二公主。”
寥寥五字却唤得没了心思想事的女子回了神,记起先前在宫门外的事,收回已迈出的右脚,就那样等在原处了。
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总是失了分寸。
在北齐时她做好万般准备,几次三番警醒自己,要做好朝阳的皇子妃不让人挑出错来,不能感情用事,不能失去理智,要明哲保身,要察言观色,要警言慎行。
可诸如此类所有,到地他面前,悉数缴械投降。
到底,是对他毫无防备,还是自己早已失了心,才会在他面前无所保留。
三皇子垂眸暗叹一声,金靴一动,走到她前头,轻声道:“走罢。”
尘暮抬眼望着那人始终向前却刻意放慢的步子,金色的丝线勾悬在他深紫的缎袍之上,烈日朗朗地,晃得她的眼睛涩然疼痛,眼角像是被灼得要落下泪来。
“小姐。”
青梨跟上来,扶住尘暮有些酸软的身子,轻声唤了句。
“走罢。”
尘暮定下心思,由青梨扶着跟住朝阳往左右边的青石板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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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让皇姐好等啊。”
朝蓝坐在丞阳殿前殿堂已有半盏茶时辰,已然有些坐不住,这会子见着二人一前一后姗姗来迟,眼中划过一抹精光,开口故作埋怨道。
三皇子只瞟了眼座上喝着闲茶的二公主,连哼一声都给免了。
“皇姐怎么来得这么快?”尘暮走上前,出声问道。
她记着皇后说她二人要去向西澜王汇禀才唤走二公主,怎的这样快就候在丞阳殿了?虽说她与朝阳在外头耗了不少时辰,但也没耗如此之久。
“母后说有事要同父皇单独说,就将本公主打发回来了。”二公主不甚在意道,“寻思着宫里有趣的事,就来找你玩了。”
“哼。”
三皇子冷哼一声,闲闲地给了个眼神警告。
来找他的人玩,还说有趣,真当他不存在了?
二公主心头一凛,登时垂下头去,不敢再看他。
要说原先晴妃尚在宫中的时候,她与朝阳二人玩得欢腾,交情甚好,后来若不是发生了那事……如今她也不会同朝阳如此不尴不尬的。当年之事她心里清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