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
这头容四应下以后被三皇子突然斜过来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寻思着再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就听三皇子又道:“听闻皇子妃身边那个丫鬟对你有些意思,你不如……”
“属下誓死追随三皇子!”容四心中一凛,连忙打断了三皇子只说了一半的话。
开,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主子最得力的暗卫,这要是被三皇子打发给青梨那女子,不是明摆着三皇子欲卸了他的职让他过个寻常人的生活么?
“嗯,”三皇子托着头,凉凉地继续瞟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借着那丫鬟的情意住到落阳殿去,也好时时刻刻跟住皇子妃。”
“万万不可!”容四严肃道,“属下怎能欺骗女子的感情。”
这让青梨误会了怎办,他与她是没有可能的,三皇子这般不是成心损他么。刀山火海他可以下,可这种骗人感情的事,他实在做不出来。
三皇子嘴角一抽,再道:“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情意能有多长,再者,你若舍不得她受伤,倒不如待在她身旁,以免存了坏水的男子欺骗了她的感情。”
他这属下别的方面脑子转得快,单感情这方面却是愚钝得可以。就冲他方才这架势,要说对那丫鬟半点情意也无,他也是不信的。容四从小跟在自己身边,虽是容家世代的规矩,但这么多年来,他早已将他视为手足,他又岂会因为暗卫这一身份耽误了他娶妻生子。只如今正是暗流汹涌的局势,怕是要委屈他再过段刀尖舔血的日子了。
容四垂头思量了一番,觉着三皇子说得甚是在理,便欣然受了主子的命令谋他的“护花差事”去了。
三皇子低头得逞地笑笑,目光落到桌面的琉璃灯上,眼中柔暖一片。
她,会喜欢的罢。
~
“父皇。”
朝华早前在援和殿听得了孙家千金与尘暮在御书房的事,心中思量不已,只未想到后来竟跟自己扯上了关系。
“来了,坐。”西澜王放下手中朱批,等朝华落了座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他这皇儿自小喜素色,今日亦是着了件淡青色的袍子,倒也衬得如他的性子一般素净而沉稳。
“不知父皇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朝华垂下眸,淡淡地扫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衣袍,未觉哪里不妥。
“你皇弟的婚期将近,孤现才发觉皇儿并未娶妃纳妾,思来想去终觉难安,”西澜王道,“皇儿意下可有中意的人选?”
朝华眸色一暗,推拒道:“儿臣暂时没有娶妃的打算。”
“你母妃昨日回宫告与孤说,她在普顿寺为你求得一姻缘签,她属意的是孙太傅之女,不知皇儿觉着如何?”
戚氏怕早就盯上孙太傅这股势力,以往他不闻不问便是有意将那女子归给朝阳,奈何人不领情。如今朝阳不要,戚氏便又动了心思。想起她昨日同自己说的那些话,眼中猛然划过一抹暗沉。
这么些年,她竟是从未想过要收手。
“母妃……”朝华沉吟一声,“那便由父皇定夺。”
既然是母妃的意愿,他倒没什么好思虑的了。
“如此,孤今日就拟旨为你二人赐婚。”
“儿臣谢过父皇。”
~
援和殿。
殿中难得燃起了熏香,只南窗并未关上,留以通风,可见殿中侍婢心思几多。
“有事?”朝华淡淡道。
以往没他的吩咐,宫婢做完分内之事便会出去,如今面前这人却仍是待在殿中,也不开口。
“奴婢,”援和殿侍奉大皇子的大丫鬟咬了咬唇跪下去,鼓足勇气,道,“奴婢斗胆问一句,殿下既然不喜欢孙家小姐,又为何应了这桩婚事?”
午时未到的时候,英总管便带了圣上的口谕召见殿下,殿下回来援和殿后虽仍是与平日无二的那般表情,可她分明感受得到殿下并不高兴。她走在宫中的时候听得圣上赐婚大皇子与孙家小姐之事,而那圣旨早已下去了,这才知殿下心中不痛快为何。可殿下明明是皇子,为何不能像三皇子一般由着自己的心思选个妃子?这段时间侍奉在殿下身侧,殿下心情稍有不佳,她便也觉着难受得紧,因此才会站到殿下面前斗胆问出了心中盘旋已久的问题。
朝华看了她一眼,眼中冷色迭起。
婢子跪在地上,脑袋低低垂着,良久不闻殿下发出声来,不觉额头鬓角已渗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你可知妄议朝政所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