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桌案上摆放讲究纹丝不乱的喜膳,氲了些酒意的眸子顷刻间盈了几分极淡的笑意。
这一日下来,她怕是未进过任何食,而这桌她未有过动静的喜膳,大抵是因榻前候着的那些宫婢才不曾动过。
今夜踏进这殿的宫婢们一早得了他的命令,没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出声。这会儿宫婢见着他进来,果真极为规矩地并未发出声响来。
三皇子从上前一步的婢子手中托盘拿起如意秤,慢慢踱到那女子身前,照着她的轮廓又端详了甚久,才挑起喜帕一角将那今日为他盛装的女子精致的容颜揭了开来。
直到眼前红色的喜帕被挑开,兀自愣神的尘暮才回过味来,仰起头闯进他含了三分醉意三分笑的深眸里,耳畔是花生莲子红枣被抛落在喜被上的轻微声响。
也不知是否他先前便打过招呼,那些婢子抛完这些东西就放下随她举了甚久的物什在榻边的小几上,一声未吭地鱼贯而出。
三皇子道:“想让他们留下来?”
“不,”尘暮望了眼小几上搁的银鹤八仙盏,眸光闪了闪,“酒。”
三皇子扬了扬眉,眼角化开一抹温柔,正欲应她,突闻几声辘辘饥肠咕咕滚唤声,微愣了愣,随后了然一笑。
要放在以前还不清楚自己喜欢朝阳的时候,尘暮这会儿早就不顾形象地奔到桌前饱餐一顿了。可如今,她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又怎能再同之前一样。
保持淑女形象,委实不是件轻松的事。
尘暮心底苦叹一声,只殃殃垂低了脑袋,目光落到他的那双绣有金豹的靴子上。
他似乎,很喜欢这双金靴。
“不去吃些的话,你今夜怕是消受不得的。”
三皇子看了她良久,突然道了句,与此同时脑袋一轻,顶了近一天的头冠也一同被他摘下来了。
尘暮恍恍然听得他这般露骨的话,面上一热,不由条件反射地便往摆满了膳食的桌案上跑。
她饿了一天,早就想就对这殿里的东西下手了,奈何她一进来这处,身后便拖了好几个尾巴。为了保持她皇子妃的风范,只好忍受着食物的香气正襟危坐。这时听朝阳发了话,便就迫不及待地往那头去了。
虽然朝阳是顾着她一天未进食,但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怎就变了个味儿。明是关心人的好话,却生生与那事扯上了关系。
唔,她吃饭,吃饱饭,就轮到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