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儿。
他二人尚在北齐的时候容雪趁他回了西澜坏了人儿的名声,又令人儿遭了穆楼的“毒手”,这笔账他自然是会一笔不落地跟那女子清算的。他本意也是借前段春han料峭的日子让她好生浸在流动的凉湖水中,考虑到那女子私下与沈长策有染,指不定还是个会水的,便遣了暗卫在晚间剃光了那女子的发。人儿在北齐时没得到那女子的任何消息,多半是南宫洵命人压下的,此时传来那女子的邀约,八成是南宫洵的意思。当初他拿血影暂时按住了南宫洵换得两国联姻,这会儿西澜才出了事,他便就有所动作,北齐最终的目的,该不是还在小人儿身上?
三皇子瞳中神色未定,倏尔听得面前的人儿失笑道:“就算是他心思不纯,而我好奇有余,你这不就在我身旁,我哪敢有心思再瞒着你出宫赴约去?”
他这般酸溜溜的话倒也是提醒了她,南宫洵早在一开始便对她打了别的主意。他与她出宫寻朝蓝的时候没有封锁二人的踪迹,那日到了睦州他虽一下带着她动身离开,照他途中说与她听的容四会打点好一切,二人又未走官道,南宫洵再有心,派来的属下定不会仔细过有意防范的他们;现今二人才回了宫,落阳殿里便早就有了滞留了些时日的信鸽,要真是南宫洵的意思,她还不得不承认南宫洵委实抓得了她的心思。她这人哪哪都可以改,唯独好奇心重得很。若不是前儿个刚和朝阳前去了蛮凉知晓了北齐参与进蛮凉与西澜互市之事之中,且朝阳此刻又与她在一起,她这会儿怕是会坐不住的。毕竟当初容雪的事她一直给记着,只不过近段时日没空搭理容雪,加之而今她与容雪身隔两地,一时也没想着要怎么反击于那女子,今时难得容雪又有了音讯,无管容雪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大抵是会瞒着朝阳前去探看探看的。说到底当初却是她低估了容雪才会着了她的道,这等耻辱她自得亲自去洗刷了。
亏得他心细,瞒过南宫洵的眼线与她走了趟蛮凉,今时回了宫收得“容雪”的消息才不会冲动地私下里去会她一会。也不知他后来与穆楼主怎样了,但香兰确实是未发现过她二人。
“你这言下之意,便是如我不在,你就要摸着出宫去见他不成了?”三皇子一听,眉眼一沉,连声音也低了下来。
她的心思他虽摸不透十分,坦白说来七八分还是有的,余下的那几分他还真不好说。倘若旁人不来掺一脚,他对自己倒是有把握,可那南宫洵,原就与她有过一段情,又对西澜虎视眈眈,不管是真心记挂着人儿还是另有所求,他与她的日子便不会太平。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尘暮抿唇笑着,见他愈发冷肃的神色,忽而敛了眸子轻轻地说,“若不然你今夜宿在落阳殿罚我一步不离地待在你身边可好?”
闻言,三皇子眼瞳闪了闪,抬眸深深望着眼前令他花了几多心思的人儿此刻酡红着脸面对着他,婉言要他留下时的娇俏模样,眼中的柔情缓缓缓缓地扩散开来。
“你,可是有事要……”
见他久久不回应,尘暮怔然抬起脸,话才出了口便被他阻止了去,只听他道,“并非,只这几日你心中事情多了些,少有这般待我的时候,一时反应不过罢了。”
尘暮垂着头,心中颇有些过意不去。就如他说的,这段时间要不是为朝蓝的事担心,就是为睦州的百姓和蛮凉的意图忧虑,以致一时倏忽了他。她二人自大婚以来,竟是没能再有过闲余的时辰好好相处过。
“可是想我了?”
三皇子瞅着人儿眼中一丝丝升起的愧意,将留滞在她唇畔的长指沿着人儿细嫩的粉唇轻轻碾着,眼中蜜意更甚,凑近人儿的耳畔低声道。
她鲜少有这般直接的言语向他表明心意,她方才说的那“惩罚”何尝不是将她对他的心意坦了出来。这段时间二人虽也时时在一起,左右她心中记挂着别的事,这会儿烦心事都了却了,他多日来对她的渴盼也总算熬到了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向她讨要的时刻了。且,他盼着她,就如人儿盼着他一般。
这份得到她许可的情意,他又怎能再忍得下去。至于她的身子,他与她一起时顾虑着些便好,并不妨碍他二人亲热的。
三皇子看着人儿自听了他的问话以后粉唇张合多次却不知如何回应的样子,轻笑一声,旋即扣着她俯下身噙了人儿粉嫩的唇瓣,墨色的瞳仁倏忽深邃成一片汪洋。
尘暮稍稍一退便又迎着他,半敛的眸子瞅见这人水光滟滟的深色眼瞳,眼珠儿一转,含笑着将小手抹进他的外袍,觉出他忽然僵滞的身子与猝不及防的略微粗重的倒吸声,犹如偷了腥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