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半个儿子一般罢。这人命可真好,至少见过她的母亲。
“宛姨与我母妃,情同姐妹。”
尘暮停止的思绪幽幽开转,想起之前刚见到柔妃时柔妃眼中复杂的神色。原这一切,都与她的身份有关。
“那……暂且算我错信了他人误会你,可,你为何要喂我喝……”
尘暮话一顿,这后半句她是怎样都说不出来的。
三皇子低叹一声,而后道:“月牙骑一出,四国必乱。眼下又多了一个蛮凉,前有狼后有虎,你要的太平日子恐怕是要泡汤了。”
“至于孩子,一则你还小,自己尚未长大又怎能扶养孩儿;二来当今局势,你也看到了,他们个个都紧盯着你我二人,你若在这时候诞下孩儿来,自己都顾不上,又如何保他。”
“我……”尘暮一时无言,抓着他话中的意思驳他道,“你既知我现在尚未长成,又怎好这般待我?”
三皇子怔了怔,顺着小人儿的视线看向二人相连处,不禁莞尔,“佳人在怀,我尚及冠,如何能忍?”
“呸。”尘暮假意着恼着拍他,“忍不得就忍不得,偏偏还要说得这般……”
“如何?”
“既然你并非……又何苦瞒我。”尘暮咬了咬唇,她之前还信了别人的话那般埋怨于他,这会儿却是嚣张不起来了。
“呵,”闻言,三皇子眉梢一挑,“我若不瞒你一瞒,你我二人如何能有此番光景?我忍得好苦……”
尘暮被这人不正经地制住,忽地想起另一件事,双手截住他精瘦的腰,怒道:“朝华说他新婚之夜未见孙月茹的落红,可是你夺了……”
三皇子沉下脸打断人儿的话,“我只让一个女子见过红,你以为是谁。”
“我……”尘暮面上一烫,忽而又听他道,“朝华如果没碰过她,自然是没有落红的。”
“哦~”尘暮似有所悟道。
三皇子哑然失笑,忽而精光一闪,不紧不慢道:“穆非肴真当仗义。”
☆、不该
尘暮看向他,“又关他何事?”
三皇子倏尔一笑,“否则如何将你的身子调理得这般敏感?”
“敏……”尘暮愕然,恍惚记起初时在穆楼里醒来发觉身子较之先前更为敏感的情况,悟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哧道,“原穆楼之事都是你做的?”
亏她先前还为他开解了诸多借口,甚以为这人与穆楼楼主做了什么交易才允他将她带出来,这一直被蒙在鼓里之人,究竟一直都是她。
他瞒了她这多,要不是南宫洵他们生出的这箩筐事,他怕是要诓她一辈子了罢。她不是那般不讲理之人,可一想到自己从头至尾都被他瞒着骗着,心里终究是不舒坦。
“若非你要同我天长地远,我本不想你知晓这些事,左右还是败在了你身上。”
三皇子轻摇了摇头,眸中温柔如许。
今日他虽告与她许多,终究还是有所隐瞒。那件事,他不能说,亦不敢赌,若是以后又让她从别处听来什么风声知晓了,便是怎样罚他都可。
“总之你便不该瞒我瞒得这般苦。”
尘暮撇撇嘴,如今气也消了泼也撒了,这会儿心里头暖融融的。倘他不在意她,又何苦追来同她说了这么多。只她现在脑中混乱一片,突然间就不知道他向她坦白了种种以后该怎么做。
原先她不知晓自己的身世便也罢了,而今她虽身为西澜的皇子妃,身上到底流着南灵的血。如他所言,现在四国纷争尚起,北齐与蛮凉虎视眈眈,她怎能再袖手旁观。可,她至今只知晓自己是月牙骑的主人,却不知这支军队藏身何处又如何将其召唤出来,凡此种种,皆是一头雾水。
“你离我越远便越安全,只可惜命运弄人偏让你与南宫洵有所联系,”三皇子稍顿了顿,“现在想来倒是要好好感谢他一番,若不然,怎会有你我二人的今日。”
“你道是好事多磨,要再磨下去,这好事非被你搅得稀巴烂不可。”
尘暮轻吐出一口气,眼中涩涩。先前她那么误会于他,还要同他远远地再不相见,但凡他晚来几步,她兴许就与他就此两别了。他说得轻巧,可他不知,她有多害怕真的与他分开。他不该,不该瞒她这么久的。她既然已在他身边,那有些事,并非他不说,她便没有危险。
“嗯……”三皇子一不设防,忽而肩头遭人儿小嘴惩罚似的一咬,轻哼出声,墨眉微扬了扬,眼底诡谲云涌。
她也不想想二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