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北齐与西澜在高昌城下那一战酣畅淋漓的屠宰几乎令月牙骑血液燃腾,主子却不会清楚,要他们忍住不动到手的猎物是何等困难。
先前北齐前往高昌的第二批军队,此时大抵已如数回到军营之中了。
尘暮静静地望着那人,手指却不安地在朝阳身上划来划去,状似平静道:“如此,我也不便强留你们了。”
“珍重。”
那人沉沉看了眼尘暮,背身走进七里坡,和暖温润的日光跳跃在他左手足有一人半高的长-枪之上,平添几分han瑟凛冽。
“你是想问他关于母亲当年身死的真正原因。”
三皇子接过人儿溢出鲜血的手腕拿出巾帕轻轻擦拭,笃定道。
她向来藏不住话,对着月牙骑却这般话少,而她不下十次有意无意望着月牙骑张了口最终都选择保持缄默,多半是不想再麻烦月牙骑替她查个究竟。左右这次与北齐的战争,论真起来都是月牙骑在出力,到国泰民安之际,便让月牙骑功成身退,想来便觉对月牙骑有所亏欠。可她怎就忘了,她还有他。
尘暮从他掌中抽-出自己的手腕怔然朝着方才那人消失不见的方向,明显不买这人的账,“哼,当初母亲的身死不是你全权向我告知的?”
月牙骑一封印,这四国之内便算彻底绝了隐患。可她这么做,又何尝不是对月牙骑残忍。
“为夫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三皇子将人儿轻轻拥在怀中,低声道,“当年南灵王得知月牙骑的存在,一心一意愿望统一四国土地,母亲为阻止南灵王日益膨胀的野心,将计就计落入戚氏圈套之中。”
尘暮仰起头定定锁着他的双眸,问:“然后呢?”
“母亲最后,死在南灵王剑下。”
“南灵王?”尘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哽咽道,“你的意思是,当年母亲死于……”
“只有这样,才能断了南灵王的野心,也只有母亲身死,才无人再有心思觊觎月牙骑,何况,”三皇子垂眸深深望着人儿,眸光微闪,“这是母亲自己的选择。”
他心知她一直对母亲之死耿耿于怀,可无论怎样,一切都已成定局。如今阻隔在他二人间的障碍一一扫除,而这天下大势已定,只除了她这一犹未可知的定数。他不知自己有几分把握赌赢她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