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脱道。
如今的花仍是如墨长发披散脑后,月白不改,俊眉朗目。
不过仔细看去,原本灿若晨星的双目如今满是空虚,身侧一杆翠绿竹杖昭示着正值鲜衣怒马绝佳年纪,却被夺去光明的无奈,令人惋惜。
尽管如此,在他的脸上,你看不见怨恨的神情,只有笑意,浅浅淡淡的笑意。浅到好处,淡到好处。
推辞再三,大娘仍是坚持谢礼,花只好苦笑的收下患者家属一番心意,随后诊治下一病患。
一旁茶幡迎风飘扬,茶摊上一棕发男子静坐,神色疏冷,冰冷眼神唯有在接触到医者之时才多出一丝暖意。
“哒!”一声轻响,一杯酥油茶已摆在少年眼前。“二东家,请!”茶店小厮热情招呼,顺着男子视线望去,眼见医者忙碌,兀自感慨道,
“大东家仍是如此心善,也多亏了他高超的医术,如今医天子之名方圆百里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排队待诊之人络绎不绝,为我们茶店增了不少收益呢。”
为了扮演好仁慈医者这一形象,荻花题叶游方救助不少患者后,觉得如此效率不高,遂盘下这家原本将近倒闭的茶店,在旁行医布药,为其增添了不少人气。
有了稳定的客流,茶店因此重新焕发生机,如今的它五脏俱全,更有闲散资金换购四方商人手中珍贵茶品。
茶店老板打心底里感激花月二人,更有了“大东家”“二东家”之称。
面对店小二的热情招待,月神色不动,不过微微颔首而已;直至听到其对二哥的由衷赞叹,冷峻神色方才稍缓。
月反复打量待诊队伍中的人后,心下暗道:“一共四十八人,伤者七人,内息浅薄者五人,粗通外功者十三人,亦不过庄稼把式,余者皆为平民。”
确保队中人并无威胁二哥的可能后,少年方才举起桌上茶杯,浅浅抿了一口,但锐眼仍是不离花之所在。
店小二见此松了一口气,随后轻声离开,前往招呼其他客人。‘大东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令人如沐春风,二东家,嗯!’
端茶倒水过程中,店小二思维发散,想到此不由噤若寒蝉。
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活法,自混乱边境摸爬滚打起来的茶店小厮早养成了识人之能。
在中苗边界,招子不放亮的人恐怕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店小二深知二东家内心是与外表相符的冷厉,但却单单服不远处的医天子(花行医的化名)一人。
茶店小厮还记得几个月前有一行山匪前来求医,被医者以不救无义之名拒绝诊治,山匪恼羞成怒之下欲以武力逼迫花就范。
这可惹恼了周遭村子受过花之恩惠的人,各村青壮年纷纷拿起农具与恶徒对峙。
迫于形势(月以无形杀意针对为首者),暴徒只好败走。
山匪走后三天,便传来他们落脚的山寨被义士血洗的消息。
虽然不曾亲眼见证案发地点的惨烈状况,但小二冥冥中有感,传闻中的义士,正是眼前面容青涩稍显冷漠的棕发少年。因此他对待花月二人的态度愈发恭敬。
夕阳西斜,树林野径。唯有脚步踏在树叶上的“沙沙”轻响,以及不时传来的竹杖敲打在石板上的“哒哒”声回荡。
花诊治完了今日前来求医的病患,月拿到了特意嘱托店老板采买的大红袍(花的喜好)。二人漫步林间,打算回转小院。
“算算时间,雪应当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可惜!”花感受着穿过树梢打在自己身上的霞光温度,听着身后少年不同往日的沉重步伐声,手上清净竹骤然一停,随后开口道。
“嗯?”手提茶包,神思不属的无情葬月堪堪收回心绪,不解地望向荻花题叶。
“要让她多等片刻了。因为,”花神情一如既往的平和,空洞双目看向月,续道“吾还有一个患者尚未解决啊!”
少年察觉二哥“视线”,想起如今花之处境,心下一痛。但随后花雪的讨论情形涌入脑海。
“风已经七天没向酒壶中传回讯息了。”花眉头紧蹙,担忧好友现今处境。“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雪眸染愁思,心系远方友人独身困境。
二人默契地没有刻意避开月讨论风之现状。
花看过原剧,深知风中捉刀在无情葬月心中的地位,加之同修数载情义身后,更不想因自身蝴蝶效应造成难以挽回的憾恨,不欲以月之愧疚捆绑少年。
雪因身世缘故,对此隐隐有几分猜测,加之多年相处明了荻花题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