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霜刃。
“太过熟悉的彼此在考虑对方时已经不再作移位体验,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进行推测和预期。”
旁观者清加之某种意义上可谓目睹首尾发展的西剑流军师为这段友情做下医嘱。
“结果,产生了小小的差异就十分敏感。”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友情的破碎或许也是如此。
好言相劝既毕,结束共情的赤羽信之介将话题扯回从前,理直气壮不见半分惭色:“现在你可以选择报复,但吾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在其位谋其政,从不依对错论定行为与否的西剑流军师能坦言相告已是风骨表现。
对此,皇甫霜刃内心毫无波动并且险险要被气笑:
“这算是经验之谈么?”一句反刺意指西剑流四天王之情义。
“此言出自真诚,还望你体会,请!”仿佛若有所得的西剑流军师情真意切道别。
话落人已远,空留立足原地的人怅惘喃语出声:
“风花雪月的友情啊——”
反观赤羽信之介,离开还珠楼的他一路疾奔回向中原,来到中途,倏遇一阵狂风扫来,应和骤响的高昂男声。
“驰来北马多骄气,歌到南风尽死声。”荻花题叶总归不能容忍他人干涉风花雪月之友谊。
拦住西剑流军师的那人身穿雪衣风氅肩羽乌翎,绳结锁扣缀以珠玉,镶纹古冠发系素绸绣带,肤色白皙轮廓峻刻,正是南风不竞。
席卷黄沙渐歇,自有一股慑人压力蔓生,静静打量眼前男子的赤羽信之介握扇戒备。
‘此人看似随意的站位,实则已尽封吾之生路,在吾动手之前,就已经落入他之杀招。’
“注意来!”
不提暗自警惕的西剑流军师,南风不竞双眉一扬好比刀锋斜飞,竟给人一种机锋峻烈的迫人寒意。
“三招,吾只允诺,替蒙昧始觉出三招。”剪除赤羽信之介,如此一来俏如来便再无助力可言。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
在另一条时间线当中原本此事该由一名坐在不悔峰上的魔所完成,不过如今的他因故另有要务。
四方山
同样为人所拦住的云麓天观心下疑窦丛生:“阁下是?”
灰革深纹斗篷借以兜帽半掩面目,腰挂奇形乌鞘长剑。
垂发披肩、鼻直如削的玄狐外貌看来并不强壮,但由头至踵俱都配合得恰到好处,绝无一分多余的肌肉,手足面目皮肤俱已晒成了古铜颜色,骤眼望去,恰似一尊铜铁雕成的人像。
这位名列魔世的暗盟三大剑客之一不答反问:“铁竹笑?”
“你认得我?”
云麓天观直觉更添不安。
“有一个人对我讲,他会尽力帮助我看见人世中最完美的剑法,而条件只有一个——”
玄狐语调沙哑。
“杀你!”
话甫落,三尺青锋已然出鞘,动作之轻灵迅快,笔墨难以描叙。
“啊……”
以调查修真院惨案为明面动机的铁竹笑是为此地留字所吸引而来。
“中计!”一声惊诧脱口,传讯灵符于焉发出。
纵穿空间的灵符跨越千山万水,为一只年轻得泛着绯红的手收了去,那人的手很年轻,真实岁龄却很老,但意态仍旧优雅出群。
读完云麓天观所传讯息的忘今焉银髯无风自动,忧心怔忡的目光蓦然向前,流露毫不掩饰的质疑态度。
同修相互试探不过家常便饭,玄之玄语调确信:“玄狐出手了。”
因浪生师座插足缘故,掌握佛国的计划尚未展开便已胎死腹中的蒙昧始觉也因此更得空闲。
恰巧非然踏古有意针对风花雪月布局,二人一拍即合。
忘今焉欲试探荻花题叶真实情感所在,遂刻意放出身为“知情人”的云麓天观充作饵食。
玄之玄则将一柄上佳利刃递到还珠楼主手中,否则皇甫霜刃决计难有说动先入为主的暗盟剑手之可能。
现今结果既得,愈觉趣味盎然的非然踏古情绪不表于外,转而发问开口:“状况?”这是在问另一桩九算共同的计划。
“所有的布置已经近乎完成。”
蒙昧始觉的眼神闪烁灵活,竟然还带了点与身材相符的俏皮和格格不入的奸险,一如其人种族特征般狡猾多变。
“嗯?”听出这句话当中仍有但书的忘今焉不禁抚髯蹙眉。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