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流星,直射上官鸿信。
七杀箭穿空破云,耳畔狂风怒卷难掩箭声异响,敏察危机来临的雁王右肩一晃,吸聚右翼玄解成盾,险挡紧迫箭芒。
一者蓄力而发,一者匆忙应对,其中的差异,在双方正面的相互一击之下立见分明。
一声崩碎,翼盾肢离,半边身形倾斜落差半寸的上官鸿信险死还生,残肩更添新伤。
狠狠一咬舌尖迫使清醒的雁王奋元再运寰羽诏空。
余下铁翼解散韧化柔丝如练闪闪发光,笔直飞出几达二十丈,一端钉入附近山壁。
而另一端恰恰连在雁王袖管。
反手一捉一抖,握着蛛丝的上官鸿信人已没入渺渺云海。
雁过无痕。
再一息,那银丝也抽离不见了,山壁上只留下染血的狼牙长箭在将明曙色的照耀下熠熠生光……
明昭曦
“慕云知命也用来作为伏击雁王的暗手么?”休琴忘谱沉吟,指下帅五平四锁住将门,“那你打算如何应对凰后呢?”
荻花题叶不答,自顾炮一平二兀自封堵驰道,象征不应之应。
一轮旭日徐徐东升,破晓曙光照进贺兰山峡谷之中,给幽暗的峡谷披上了五彩霞装。
高崖上,羽铳瞬发暗算得手重创铁骕求衣的凰后正自调息回气,便待毕功一役,倏见东方旌幡蔽日,蹄踏如雷。
此情此景不问可知,是苗疆援军将至。
心知最后一试,纤眉收紧,潜运内息的凰后玉手再翻,浑浊皲裂的断云石浮现掌心正要灌入,突感四肢一阵乏力,手中裂羽铳似有千斤之重。
崖上方圆数里的土壤受清晨日光所照,渐渐飘起淡淡甜香。
“唔!”迅速收起断云石,转而五指疾封气脉暂缓毒素发作,凰后心下大感意外。
意外于寰宇奇藏手段之残毒。
渗入每一寸土地的剧毒昭显还珠楼主视人命于无物。
此地位处苗疆,虽是偏僻,但总归不少猎户野樵经过,这也是凰后下意识忽略巫教施毒之可能的原因。
殊不知,对此皇甫霜刃早有应对之策……
时近正午,烈阳灼照的光线,无法穿透茂密湿林,一道火红倩影正自俯身锄草。
不远处的树丛一阵晃动,窜出几条伶俐身影来。
“大姐姐。”为首的一个男童叫道。
采药女子闻声抬头,只见她眉眼温柔,不失清雅,白雪绒肩朱红衫裙,红绸挽发晶链结辫。
“你们为什么这么晚又跑出来玩?”榕桂菲问。
四处采药的她偶尔可能会遇上误入险地的孩童,顺手为之也结下过不少善缘。
“都是小景跟她啦。”其中一位孩子抱怨道。
“哼!”小景反驳,“大姐姐还不是一样,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你们乖,”轻声细语的榕桂菲语带安抚,“赶快回去,大姐姐还要采草。”
“采草,采什么草啊?”阿蜂好奇道。
“就是上次教你们认的星河草,”榕桂菲说,“你们还记得吗?”
其中的一个女孩子脆生生道:“当然记得啊,不过这几天都没看见耶。”
“大姐姐也感觉奇怪,”榕桂菲神色苦恼,“星河草是苗疆很普通也很常用的药草,本来这附近长很多,为什么现在这么难找。”
“我想起来了,”小景一拍手掌,“我阿爹前一阵子就是用这种草泡茶耶……”
话说回头,急急而奔的雁王拖着伤体来到神农有巢,环绕的熟悉药草香气,亦未让他觉着安宁。
因为不见意料中的鹅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紫金儒服,一张俊秀眉目,在用一种温和语调——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卧看江山,鼎立八方之极;傲视群伦,笑叹当世无双。”
诗号念毕,浓稠白雾顿散,现出久待虚席,寰宇奇藏摇扇一礼似在划下未知终点。
“久仰大名,雁王阁下。”
此时此刻,上官鸿信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凰后果真出卖了自己。
明昭曦
“九算,从不排没退路的局。”狄飞惊说,“而猜忌,恰恰就是此局关键。”能将看似默契合作无间的两人拆分开来。
“合作不等于相互信任。”详加推演,逍遥游心内有谱,“雁王不信任凰后。”
重伤在身的他更不可能去赌凰后是否会落井下石,所以他不会也决计不能回尚贤宫。
“而当他真正去到神农有巢的时候,就会遇上等候在那里的皇甫霜刃。”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待解……休琴忘谱眉梢一扬:“中毒的凰后回到尚贤宫又会遇上谁呢?”又或者,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