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陆识途下意识先看了一眼茶盏,发现杯中空空dàngdàng,便去寻茶壶,准备先为容予泡茶。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即使一年多没做过,也已经深深刻在潜意识里。
然而陆识途并没找到茶壶。正想开口询问,门再度被人推开,江成雪捧着托盘走了进来。他手中的托盘上有茶壶茶杯,茶杯都是用头道茶洗好的,正冒着热气。
江成雪看了陆识途一眼,似乎全没放在心上,只微笑道:“师兄。”接着他便娴熟地放下茶具,为容予倒好茶,捧着茶盏递给容予。
往常陆识途奉茶时,都是将茶盏恭恭敬敬地放在容予手边,供他自行取用。江成雪却总喜欢亲手递到容予手中,颇不讲规矩,但一年多的时间里,容予渐渐也形成了习惯,便也伸手去接。
陆识途清清楚楚地看着两人指尖相擦,完成了jiāo接。他眉头一皱,伸手挡了一下,道:“怎么是砚青茶?师尊有痼疾在身,砚青xìng寒,喝不得。”
江成雪抬眼看向陆识途,一声不吭,只微微一笑。
容予拍了拍陆识途挡住自己的手,毫无所觉地笑道:“最近这几天有些上火,成雪便沏了这茶给我去去火,不必担心。”
陆识途神色一变。不知怎的,他像是当空被人抡了一拳,神色中混杂着迷茫、痛苦和不知所措,愣愣地看向容予。
容予觉得陆识途自回来之后的表现都无比奇怪,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色,犹豫着试探道:“识途,你在那边,过的可还好?”
容予全副心神都放在陆识途身上,江成雪便伸手轻轻将容予手中的茶盏取了出来,搁在一边。容予丝毫没有察觉,仍旧看着陆识途。
他俩的互动无比自然而和谐,似乎在这一年的相处之中,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
陆识途听容予这样问,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神色越来越灰败。
陆识途张了张口,又沉默了。半晌,他轻声道:“我明白了。”然后转身出了门。
容予被留在原地,一头雾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