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向他瞥来一眼。那一眼,眸光平静漠然,他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又淡淡地转开了。
他好像又听到谁在低低地念着什么,声音有些恍惚,好似有些甜蜜,又似咬牙切齿:“师尊,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容予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
陆识途正静静坐在桌旁,等着容予起床,似乎已经默默看了他许久。见容予突然醒过来,还在大口喘气,顿时吓了一跳,过来扶他:“师尊,师尊,怎么了?”
容予的头似乎还有些痛,那种钻心的疼痛仿佛深深植入了他的肢体记忆之中。他捂着前额痛苦地口申口今一声,一时甚至想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清静清静。
陆识途似乎吓得不轻,慌张地伸手去摸容予扶着的额头,动作小心翼翼,然后又去拿容予的脉。
容予缓过一口气,终于好了一些。他摆手道:“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他边说边觉得有些好笑,多大的人了,又是这么牛逼的身份,竟然沉浸在噩梦中没能出得来,丢人啊,丢人丢到徒弟那了。
他的掌心硌在一块东西上,是额心的玉环,正在散发出阵阵凉意。
陆识途上下左右地探查了一遍,确认他的身体并无大碍,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先让容予洗漱,又扶他穿衣束发。
陆识途似乎完全不觉得他师尊这种人还被噩梦惊着了有什么不对,反倒是像哄小孩似的,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他:“没事的,师尊,只是梦而已。”
容予按着玉环,怔怔地看着镜子里正在给他束发的陆识途。
陆识途看起来极为耐心,眉宇间甚至有种很难描述的温柔,心无旁骛地用梳子一点点理顺容予的长发,仿佛这种事他做来天经地义,也甘之如饴。
就仿佛他愿意一辈子就这样为容予束发似的。
容予的视线又慢慢移到自己身上,望向眉间玉环。这一瞬间,他猛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刚刚的梦中,他是没有戴玉环的。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