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此的用意。
他当然认识凯南,均衡教派历史悠久,分散在艾欧尼亚各地。而凯南是其中资历最老的成员,他是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狂暴之心。教派有两个一直在更迭的职务,或者说责任,随便你如何称呼。
暮光之眼,暗影之拳。
暮光之眼傲然于世间,以冷漠且无情的目光注视着精神领域与物质领域之间的每一个角落。
而暗影之拳则锱铢必较,他们杀人最多,对恶鬼也是如此。
凯南在离开他的故乡后周游世界,来到了艾欧尼亚。在这里,他遇到了初生的均衡教派。在长久的注视后,他不仅是对均衡的意义有了全新的理解并被之吸引,更意识到了一件事。
均衡的领袖还需要另外一个人,需要一个求同存异的人。这个人必须防止战意旺盛的‘拳’压制住冷静自省的‘眼’,也得防止‘眼’因为过于高傲冷漠而阻止了‘拳’的行动。
由于约德尔人能够同时存在于精神与物质两个领域,凯南主动请缨。均衡教派接受了他,他一直担任狂暴之心至今。他的职责是做出判断,决定如何行动才能更好的维护平衡。
但...如果苦说死时他没出现,现在他的出现又是什么意思?
戒主动开口了:“凯南大师,不知道您是否了解苦说大师的事?”
“他不再是大师了,戒。”
凯南的声音听上去颇像是个幼童,但其中蕴含着的决断令人非常轻易地就能意识到他与幼童的区别。
“您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失职——我每隔五十年便会返回约德尔城一次,苦说恐怕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接触了一些别的东西。他远离了均衡,而我因为离开艾欧尼亚太久,没能发现这一点。”
“什么东西?”
慎问道,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攥地紧紧的。
“一些非常深邃,非常古老的东西。一些你们现在不适合知道的东西...谈谈正事吧,这座塔的主人,是谁?”
凯南移开了话题。
“一位旅者,一位法师。一位...值得我尊敬的人。”戒答道。
凯南置之一笑,随后转向了慎:“据我所知,是他杀死了你的父亲吧?”
慎对此没什么大反应:“是的,但父亲已走入邪道。他背离了均衡,那样的命令,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教派里。更不应该被我们实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很好,你说得很对。但教派目前很危险。暮光之眼死去,暗影之拳不知所终,现在只剩下我和其他残存的教众。”凯南点了点头。
他不需要问出口,慎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恐怕我还不能胜任暮光之眼这个位置,大师。我还太年轻,太稚嫩。”慎低头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人贵在自知之明,慎。你能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处就已经胜过了许多人。”
“就这样吧,如果真的到了需要你们的那一天,我会回来通知你们的。至于现在,艾欧尼亚的均衡尚且还不需要两个年轻人投身其中。”
“另外,戒。多跟着那位旅者学习学习吧,他远胜我们其他人。”
他说完,身影化作一道闪电消失,噼啪的声音一闪而过。约德尔人在顷刻之间不见了踪影,那杯茶也早已喝完,房间里只剩下戒与慎二人。
“...你还记得均衡祖师塔尕(ga,三声)祁里的故事吗?”
慎转过头,看着自己白发的兄弟,缓缓问道。
“我当然记得。”
塔尕祁里,均衡教派的祖师,一位早已死去却深深影响着许多人的智者。
那时,艾欧尼亚经历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战争。他们在战火结束后的满目疮痍中重建了家园。也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塔尕祁里祖师遇见了凯南。
凯南到底是如何被均衡吸引的,已经没人知道了。但塔尕祁里祖师之所以悟出均衡之道,是有原因的。
战后的艾欧尼亚由于死去的生灵而变得动荡不安,每天都会有新的死亡产生,而那些来自精神领域的恶灵则没有一刻不在骚扰平民们。在那样的环境下,均衡初次诞生了。他们驱除作乱的恶灵,杀死为祸乡里的恶霸。秉持正义,维护平衡。
是什么时候起,均衡变成这样?
杀死一群平民以维护的均衡......到底是均衡变了,还是我们变了?
慎扪心自问,却得不到答案。这种信仰方面的断层让他尤为痛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