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陛下圣聪明断,若是陛下也认为臣妾有罪,我母子自当认罚,绝不敢抱怨。”
而就在这时,有太监进来通报。
“禀陛下,蒙大统领求见。”
皇帝眉头皱起,这才想起来陆泽还未离宫,但今天这场合涉及皇室体面,不方便再被人知晓。
梁帝挥了挥手,道:“稍候再见。”
“禀陛下,大统领托奴才禀报,说是在昭仁宫外抓到一擅闯的外臣司马雷,请陛下发落。”
此言一出,满殿俱惊。
越贵妃面容紧绷,太子面色如土。
高公公隐隐猜到了什么。
霓凰郡主神情很是恍惚。
高踞主位之上的皇帝陛下,脸上阴沉之色瞬间消失,这种模样的皇帝令越贵妃惊惧不已。
漫长到几乎令人窒息般的静默后,梁帝抬起有些沉重的手臂,示意前来回禀的太监退下。
“越氏,你还有何话要说?”
越贵妃声泪俱下,大呼冤枉。
这时的贵妃娘娘自知事情再难挽回,便选择不讨论这件事情,直接打起来了感情牌,锅全部拉拢到她自己身上,把太子殿下塑造成被母妃胁迫的乖孩子。
“陛下!宣儿性情良善,臣妾是怕他被心怀叵测的人欺负,才这般操心。”
“想着若是太子身边助力多些,方不至于被人暗算!”
帝勃然大怒,一掌将越贵妃掀翻在地:“太子乃当朝储君,未来天子,何人敢算计?”
“你身为他的母妃,本应教导他善修德政,为君为国尽责,上为皇父分忧,下为臣民表率,这样才是真正为了他好!可是你看看你都在干什么?”
“像这种阴损卑劣的事,你也能干得出来?若是今日霓凰有失,只怕你百死莫赎,甚至连太子的声名地位都会被你连累。”
“真是愚蠢之极!愚蠢之极!”
霓凰郡主脸上掠过了一抹冷笑。
皇帝陛下的这一番骂,可以说是霹雳君威,震如雷霆。
因为皇帝不管骂的再凶,都是针对越贵妃,最后的那番话无疑是在为太子开脱。
今日这件事情实在太大。
皇帝相不相信太子无辜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情若真的喧嚷出去,整个大梁朝堂都会震动。
携外臣辱郡主、以君位构陷臣子、甚至是事情败露之后命侍卫射杀...这事情足以动摇太子的东宫之位,所以越贵妃直接将所有罪责都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咤骂了一番后,梁帝缓了口气。
并未着急处置,而是先把殿外的蒙挚给叫了进来,询问是如何擒拿的外臣司马雷。
蒙挚躬身见礼,正声道:“司马雷...是陆侯爷擒的。”
皇帝眉头皱起:“陆侯?”
高公公这时上前,轻声在梁帝耳边说了几句,皇帝陛下这才点了点头。
“陆侯担忧霓凰...罢了,令陆侯也进来吧。”
正在越贵妃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郡主直接一口鲜血喷出,冷笑道:“娘娘巧舌如簧,先是以同乡之谊令我心生亲近,拉拢不成便以迷酒强迫,后又想将我射杀在这昭仁宫。我穆霓凰在沙场上见识过无数阴谋诡计,却远不及你这毒妇半分。”
“娘娘此刻不必多言,到时在陛下的面前,娘娘尽管说话。”
越贵妃胸口一滞,咬牙忍着没有变色。
今日这件事情呈于陛下面前,她自有无数说辞应对,但整件事里最不好处理的一部分还是霓凰郡主的嘴,越贵妃唯一的指望就是盼着郡主女儿家羞惭气傲,不愿将险些受辱的事公之于众,以免坏了她自己的清白名声。
但现在看起来,霓凰郡主本就不在乎所谓的清白名声。
看着不远处那张苍白但清傲倔强的脸颊,越贵妃不免有些走神,年少时的她,似乎也是跟面前的霓凰一样,骄傲明媚。
只是在嫁入皇宫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模样。
高公公没有料到他登昭仁宫的门会这般的难,而在走入内院的那道月亮拱门后,看着退却的侍卫、满院的箭矢以及摇摇欲坠的霓凰郡主,高湛是大惊失色。
“劳烦高公公,带我去见陛下。”
霓凰郡主瘫坐在地上,她的嗓音沙哑。
越贵妃这时看着高湛,展颜笑道:“郡主不胜酒力,刚刚在院里与郡主展示了刀舞箭舞。”
高公公脸上笑容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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