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梦到了什么。
......
京郊,陵园。
十几座簇新的黑色墓碑树立而起,在这幽静的陵园内雨声希希,顾千帆站立在墓碑之前,依次的作揖捧香。
萧钦言站立在旁边,默然的看着儿子给在钱塘杨府死去的同僚们敬香。
这批罹难之人,皆是被以最好棺木运回的东京城,走的乃是最通畅官道,而且还申请得到了礼部的褒奖荣典。
萧钦言跟那位许知州见过,后者答应从郑青田的遗物当中,暗中拨出一千五百贯的银钱作为抚恤。
“儿啊,这些人选择跟随着你,哪怕是在那九泉下都能够含笑而逝,来生还愿与你这活阎罗做同僚下属。”
顾千帆依旧沉默。
萧钦言接着提出让顾千帆待会儿去萧氏祖坟那边洗墓上香。
后者闻言,终于是开口答道:“在朝堂的籍册里,我的祖父是礼部侍郎顾慎言。”
父子二人相处状态一直就是如此,所幸萧钦言丝毫不在意,转而提起那桩发生在钱塘的血案。
“这件事情,到郑青田这一层就已经结束,你回到皇城司以后,也不需要再去追根问底去追查所谓的真相。”
“我跟雷敬打过招呼,那老东西以后只会对你客客气气的,以前对你使的那些绊子,你也不要记恨。”
“儿啊。”
“为父这都是为了你好。”
若是旁人听见萧钦言这番话,恐怕还真的会信以为真,但顾千帆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太过清楚他的本性如何。
顾千帆冷笑出声,直接拆穿了他。
“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我好吧。”
“你这几年远离东京城核心圈,如今柯相爷隐退,你终于是能够回来,可你在担心官家对你是否还信任。”
“所以通过我勾搭上雷敬,又通过江南那场血案,跟武运侯陆泽还有知州许平珺暗中达成共识。”
“一箭数雕。”
萧钦言听到后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还显得格外自豪:“不愧是我萧钦言的儿子啊,就是这么聪明。”
“儿啊,你确实是要跟那武运侯学一学,为官者并不是只有打打杀杀,官场的水,比你想象当中要更浑。”
“官,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啊!”
顾千帆冷冷看着面前的父亲:“你是想跟那位陆侯做什么生意吗?”
“没想好啊,因为父亲我现在也不知道,那年轻的武运侯,他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说着说着,萧钦言忽然笑道:“但那陆侯爷,确实是个有意思的人,貌似这趟回京,还带着两位贱籍女子。”
“真是...武侯也风流啊。”
......
客栈甲房内。
宋引章正在床前打着盹,昨天夜里的她跟三娘轮流守夜,一直保证赵盼儿身边有人陪伴。
这时,三娘端着药碗走进来:“引章,盼儿她怎么样啦?”
宋引章瞬间清醒过来,而后有些邀功似的挺了挺胸脯:“昨天后半夜,我替盼儿姐换了两身内衫,烧都退了。”
三娘当即上前摸了摸盼儿额头,发现果然是退了烧,三娘松了口气:“退烧就表示这病好了一大半。”
“陆侯还真是神了啊,开的药竟这般管用,一夜的时间就退了烧,盼儿的脸色都跟着好了许多。”
“唉。”
“欧阳旭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三娘提起欧阳旭就咬牙切齿,亏她当初还一言断定欧阳旭能高中金榜,却没有想到这货翻脸就不认人。
过去三年的情分就跟喂了狗一样。
盼儿她对欧阳旭全心全意付出,后者却利用盼儿最在乎的东西威胁,这种伤痕是最深的。
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够造成。
宋引章也气愤的不行:“我这就去高家,把事情捅出去,看看他欧阳旭还能否如愿做成高门女婿!”
三娘连忙道:“你就别添乱啦,这门婚事听说是宫里娘娘撮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