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胖子在叹气道:“跟你们这群粗鄙武夫在一起,我总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啊。”
宋引章听着陆风他们的称赞,脸色微微红润,侯爷麾下的这些兵士们,跟钱塘的那些官兵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这些人,在有时候显得秩序井然,有时却又吊儿郎当、没有正形,但却让宋引章没有任何的害怕或反感。
陆泽目光瞥向陆虎那边,只见这些亲卫们瞬间作鸟兽散,陆泽道:“我府里的这些大老粗们也都想听琴洗耳。”
宋引章微微笑道:“他们...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陆泽让宋引章入府,单纯只是闲来无事、想要听曲,他温声跟对方沟通交流着琴艺之道。
“南北之地差异很大。”
“北地之琴,大都以葳煵木而制,这样的琴,若是到了南方,琴弦所奏之音会显得有些沉闷。”
“你这把孤月乃南地所产,到东京城后琴色未改,确实是把好琴,只不过还缺少对应的琴匣。”
“齓蚋木所作之琴,在北地会容易出现琴身干裂的情况,所以我特意让人替你打造了一琴匣。”
很快。
陆泽跟宋引章面前石桌上,便出现了个呈青黑之色的琴匣,宋引章的那把孤月,能够完美的被容纳进去。
宋引章难掩开心之意,也没有开口拒绝陆泽这份好意,她快速起身,对着陆泽袅袅见礼:“谢侯爷赠匣。”
陆泽看着宋引章那娇嫩到能够滴水的白皙脸蛋,不由想起他的主线任务,拯救原着里的三人组。
宋引章无疑是最简单的那个,她跟赵盼儿还有三娘都不同,宋引章的心性简单而又纯粹。
这个世界的她,又未曾被那个周舍诓骗身心钱财,直接便来到东京城,是头懵懂稚嫩的麋鹿。
陆泽自是能够感受到宋引章那眼眸当中藏匿着的少女情意,却也没有着急收下这位单纯少女。
毕竟,最好还是能姐妹一起收。
这几天时间。
宋引章几乎每日都会到侯府抚琴。
陆泽给宋引章的报酬,是他几日前在平阳侯府得到的那枚珍贵发簪,宋引章在第一时间就要婉拒陆泽这份好意。
她之前在教坊司的时候,没少得到过达官贵人赏赐,宋引章她对于这些金银首饰这些东西可以说相当了解。
但少女从未见过如此款式发簪,从簪身材质到整个发簪的设计,精美绝伦到难以用言语描述。
陆泽则是笑道:“这簪子乃是我偶然间所得,留在我这侯府也无用,与其放在仓库里蒙尘,不如赠予佳人。”
最终,宋引章还是收下。
她这天回到客栈后,便迫不及待的将那发簪小心翼翼拿出来,当小木盒打开那一瞬间,孙三娘跟赵盼儿都惊住。
“哇!”
“引章,这发簪你从哪弄来的?”
三娘只认识菜刀的种类,不识这种名贵货,却也看得出来,木盒里的这簪子绝对是价值千金。
引章声音里泛着难掩的甜蜜,她低着声音道:“我也不想收这般贵重的东西,可侯爷他...还是让我带走。”
“说不想让这东西在府里蒙尘。”
“但其实我也不敢戴这簪子,要是磕了碰了、或者是被贼人偷了,那我怕是要死的心都有了哩。”
三娘啧啧道:“呦呦呦,我们家小引章的脸怎么忽然这么红啊?让三娘我摸一摸,咦惹,好生烫手呦!”
两人玩闹起来,赵盼儿则是抬眼看着桌上那枚发簪,心情复杂莫名,刚好的脑子好似又要成为一团浆糊。
“三娘,引章。”
“我想在明日找一趟欧阳旭,然后后天正式去拜访一下陆侯,感谢他对我们北上这一路的照顾。”
......
武运侯府。
这天的侯府来了位稀客。
顾千帆。
顾指挥回到东京城已有数日时间,他那身伤势很快便完全痊愈,唯独心里之伤暂时难以被抹平。
他的下属们都死在钱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