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可怜的人多了,云从芊对那姑娘没生出多少同情来。人家衣无补丁,手脸白净,也不需要。
一家子快撂碗时,突来马蹄声。云禾抬眼看去,高壮油亮的黑马极俊。骑马人戴着斗笠,瞧不清面容。一身藏青衣,脚踩靴,好像还背着个篓子。
吃好的云崇青,掏出方巾正要擦嘴,余光瞥见茶寮姑娘匆匆而出,小碎步快走去路边。
“木大夫,您来了。”
大夫?王氏抬起了头,望向已经停下马的男子。男子…翻下马,好标致的身条,该有六尺高。不等她细看,就闻低沉却清透的声。
“一碗羊杂汤,两张大饼。”
声音太年轻了,王氏有些迟疑,目光落在男子卸下的药篓上。
官话?云崇青打量起“木大夫”,他不是羊头庄人。不动声色的云从芊,仍在细嚼慢咽。
“好,您先坐。”茶寮姑娘才挪步向茶寮又回首,为难地抿了抿唇,形色娇羞,想说点什么。男子没顾她,给马收好缰绳,拍了拍马背。黑马自走向不远处草木茂盛的地方。
这会人在近前,云禾也瞧清楚男子面容了,真是英俊!眼角内勾眼尾微扬,说是凤眼,但又比凤眼略宽,长而不狭,十分有神。鼻若悬胆,人中分明,就是唇口颜色淡了点。不怪店家姑娘那般急切带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