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间川痕深刻许多。到了朝夕园外,见不远处红梅绽放,不由顿足,眼底墨色渐浓。
曾有一人最喜红梅,可在得知他曾画过百幅红梅映雪后,就不再喜欢了。她就是一株寒梅,孤高自怜,再冷也不低头附庸,求他人来悯。那人在时,他恨不能与之永不复见。可真走了,自己才晓,想永不复见的又何止他?
七年七月,说匆匆但也漫漫。午夜梦回,他常想起她,而她却从未入梦过。
朗韶音,你弥留之际说你不后悔嫁进温家,那后悔嫁予他吗?温棠峻知他与她从一开始就是个错,慢慢闭目,掩去眸底沉痛,三息后再睁眼,恢复无痕,转身入宗祠。
听到脚步声,常汐一下惊醒,见到来人,颔首到:“三爷。”
温棠峻没理,三两步跨入宗祠,眼看那一排排的牌位沉淀着心绪。要说自朗韶音走后,他最不愿面对的是谁,那定属这个女儿。可每每心烦意乱时,他又最想见她。
她长得像他也像母。
“知道错了吗?”
粉淡的樱桃口微微扬起,温愈舒脸上稚嫩尚未脱尽,但一颦一笑里尽是冰清:“女儿知道错了。”语调悠悠,其中不乏讽意又透着股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