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进了。大太太伺候在床边:“母亲,天干燥,咱们用碗血燕润一润心肺。”
老眼浑黄,邵老夫人抬手捶心口:“我这里揪得生疼生疼。那么个奴才秧子,怎么就叫他高中了?”一般岁数,她家伶俐的书航,因着老二家的死,性子变得尖酸,还没成亲就把伺候他的几个丫鬟全要了。
她心疼死了。
大太太不知怎么回,干脆什么也不说。
邵老夫人哭了:“还有瑜娘。朗氏生的贱丫头又要得盛了。温家不定…不定会把弃女的错都栽她头上,那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
所以二弟妹的死有什么意义?大太太眼眶红了。事情过去两年余,她肚里的心还冰凉冰凉,时常半夜惊醒。
“您已经一天没吃没喝了,怎么也要用点。”
邵老夫人摇首,推开送来的燕窝。
见婆母如此,大太太厌烦得很,一股火蹭蹭往上窜,但又发作不得:“会试的消息已经传来了,今日殿试,想来过不了几天也会有信。您给拿个章程吧,这礼走不走?”
最恨在此,邵老夫人抽噎,帕子捂上嘴脸,擤鼻子:“哪能不走?你看着备吧。”
眼里滑过讽刺,大太太点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