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之将十万金做女嫁妆计,而非双手奉予朗家吗?此行可说是一种防范,防朗家同谢家那般,拿银不办事吗?
只是有谢家不作为在前,陈昱之为何还趋向大士族?盐运司…走不通吗?
云崇青敛目,直觉这里事不少。
如他这般思虑的,还有大理寺卿沈益和左都御史冯威。今日午后,冯威去到大理寺,不过三刻,沈益再次提审朗羡。
“据你所言,陈溪娘在时,朗家从未动过其嫁妆,更未向她索要过银钱。那为何于她不幸葬身骆轴崖后,你等就动用了?本官见识过的大士族,可没这般作为的。”
被关了半月的朗羡,早已不见了当初的矜贵奢华,发灰白油腻,面皮松弛胡子拉碴,就连身披的黑狐大氅都少了光泽。佝偻着腰背,一身的颓丧暮气。干裂的唇口,动了动,许久才发声。
“大人,朗家无亏待陈氏。陈家淘私盐被查,陈溪娘得知,就逼迫朗家搭救。可朗家家风正气,世代行事清明,何曾下作过?陈家贩卖私盐,证据确凿啊…她陈溪娘身为朗家妇,是分毫没为朗家想。逼迫不成,就大闹,甚至以腹中胎作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