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在四周转了一圈,面色平静,心情却是低沉的可怕。
就在这时,苏凡忽然注意到一个人,看样子差不多四五十岁左右的一个男人,面色蜡黄,萎靡不振,似乎马上就要不行了一样。
苏凡走了过去,拉着他的胳膊就给他拉了起来。
男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苏凡,眼中黯淡无光,更是脸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任凭苏凡摆弄。
将男人背到背上,苏凡就朝着前面走了过去,一直走了差不多一公里左右,苏凡这才将其放弃,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和干粮递到了男人的面前。
看到吃了,男人顿时眼冒金光,刚才还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现在瞬间就来了力气,夺过东西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
一个大饼三口两口就被男人给吃了个精光,甚至连地上的残渣都不放过,趴在地上跟狗一样舔了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苏凡心中不由得隐隐作痛,这些人的性命,在那些权贵的眼中,恐怕还不如一条狗。
过了一会儿,苏凡看男人状态稍微好了一点,就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吴狗儿的人?”
“不认识,没听过。”
男人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苏凡又从怀中拿出来一个大饼,男人见到之后,伸手就准备给夺过来,苏凡确实连忙闪开,“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这个大病就是你的,否则你就回去跟他们继续饿着吧。”
“好好好!”男人连忙点头,“你问你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你叫什么?”
“我叫吴老三。”
姓吴!苏凡眉头一挑,知道自己应该没找错人,便继续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吴狗儿的人?”
吴老三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吴憨,这个人你认识不。”
“认识认识!”吴老三连忙点头,“这可是我亲哥哥。”
话音刚落,吴老三脸色骤然一变,看着苏凡就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大哥家的老三,在他四岁那年走丢了,我记得他就叫吴狗儿。”
苏凡心中有些激动,幸亏自己在人群中走了一群,看到这人的面向和吴权有些相似,这才将他带来,倒是能够省下不少功夫。
“吴憨在不在那群人里面?”
吴老三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大哥跟嫂子俩人估计都已经死了吧。”
苏凡话题陡然一转,就问道:“你们都是海平府的百姓?”
“没错,一个外人都没有!”吴老三一脸愁容,声音凄惨。
“海平靠海吃饭,少有种地,就算天气不好,平时捕获的也够你们吃了,怎么会沦落到当难民的地步?”
吴老三眼角忽然流出两行浊泪,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位少侠,你是不知道啊……”
海平靠海,人们依海而居,百姓外出打渔,回来之后多少都能有点收获,除去上交官府的,剩下的也足够养活一家老少。
前些年,海平的百姓也算是大顺王朝最幸福的一批人了。
然而,自从海平府知府温良到任后没几年,就修改了政策,不禁增收了不少的苛捐杂税,甚至连出海的日期都给规定了。
如果在禁止出海的日子出海打渔,不禁要没收全部渔获,还要上缴五十两的罚银,如果交不上银子的话,那不好意思,直接送到大牢里面。
而且能不能出海打渔的日子也不是死的,而是活的,禁止打渔的日子多是风平浪静,万里晴空。
若是狂风呼啸,阴雨连绵,一般这种日子官府才会允许百姓出海打渔。
海上风险莫测,而且渔村的渔船也都不如官船,这种天气出去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能够回来的少之又少。
最令人愤恨的是,不管你能不能打到渔,打到多少渔,甚至不管你能不能回来,出海之前都要先交税。
所有人全都按照渔获三百斤的三成交税!
说道这里,吴老三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三百斤,就算是在以前,风平浪静,我们出海一次最多也不过三百来斤,更何况是这样的天气。”
“出去了连人都不一定能回来,拿来的钱交税啊!”
吴老三越说越气,“官府官府,官府都是一群吃肉不吐骨头的畜生,还不如一群土匪!”
骂了一句,吴老三则继续说道:“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出海了,但是官府还没打算放过我们,说我们身为渔民,不出海打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