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意识到眼前这位被姬亦瑶奉为国师的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幕后操纵的主使。
“他的目的是什么?仅仅单纯为了一个国师之名?
大势不可逆,即便他得到国师之名又能在这样的局势下做些什么?”
“国师之位早已被搬山道人预订,他联合姬亦瑶提前抢占,触及的其实是洞天福地的利益。
眼下对方深浅不知,我又何必为洞天福地打头阵?
以搬山道人的实力,应当能够试出对方深浅一二。”
想到这里,镇国公弯下了那挺直的腰,向着姬亦瑶重重一礼:
“陛下所言甚是!”
镇国公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搬山道人脸色骤变。
他并不属于大汉官僚体系之中,国运威压的效果对于他这种方外强者而言几近于无,在这种情况下本来搬山道人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旁观这件事情。
可眼下镇国公完全没有跟沈渊打擂台的表现,而是拱手一让直接将国师之位的决定权推了出去。
国师之位关乎到诸多洞天福地插手大汉朝廷的正当性,牵扯利益巨大,这让搬山道人不得不下场。
“陛下,贫道认为此事不妥!”
搬山道人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
王座之上,国运金龙的威压渐渐收敛,姬亦瑶瞥了一眼搬山道人冷淡道:
“朕敕封国师,与尔等洞天福地之人有何干系?”
搬山道人神色一正,拱手说道:
“国师之位事关监察天下修道者,历代国师无一不是德高望重的得道真修。
眼下这位身份底细不明,恐怕洞天福地、十方丛林难以服众。”
搬山道人的这一番话语义正言辞,挑不出任何毛病。
王座之上,姬亦瑶凤目波澜不惊,似乎对搬山道人的发言早有预料。
红唇轻启,姬亦瑶一字一句说道:
“普天之下,无人能比他更加胜任国师之位!”
搬山道人对于这番言论根本不信,姬亦瑶的偏袒毫不掩饰,他索性不去理会这位名义上的大汉最高统治者,而是直接将目光看向了沈渊。
他不是傻子,很清楚姬亦瑶这位傀儡帝王能有如此态度变化,必然来自于沈渊。
过多的扯皮没有任何意义,沈渊才是整件事情的唯一突破口。
他固然可以无视沈渊直接向姬亦瑶发难,可失去了国师这个身份便丧失了很大程度上的正当性。
拿下姬亦瑶,也只是为镇国公做嫁衣罢了。
手中沾染着万民怨力的书帛重新收回,手中拂尘轻挥,搬山道人冷然道:
“阁下既试图染指国师之位,应当清楚这个位置的重要性。
既为一国之师监察天下修道者,然无论是十方丛林还是民间超凡,其追根溯源皆出自洞天福地之内。
若是阁下无法服众,可不只是沦为笑料那般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