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沈渊的底线。
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沈渊也懒得跟搬山道人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沉声道:
“搬山道人当真是好算计,我既为人皇敕封的国师,以帝都为局必然只能站在人皇身边。
反倒是你携千万民众气运占尽优势。”
“若是我败下阵来还则罢了。
可若是我胜了撼动了千万民众气运,对帝都民众造成了难以挽回的伤害,搬山道人岂不是又能倒打我一耙,认定我戕害帝都百姓?”
“心思如此深沉,竟然还自持宗门背景想争夺国师之位?
若你这种人当上国师,不知是百姓之福还是万恶祸源。”
沈渊的话音没有任何遮掩,声音飞速传遍了整座帝都。
在那下方,万千民众顿时掀起纷纷议论之声。
他们只是对于超凡之事不清楚,但并不代表他们是任人宰割的傻子。
沈渊的这番话,已经指明了搬山道人在拿他们当工具人,这让他们如何不愤怒?
“什么狗屁搬山道人,不过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家伙罢了!”
“现世圣人?我呸!恶心,下贱!”
“什么得道高人都是装出来的,现在论道失败后就想用我们当工具人,真是虚伪至极!”
......
搬山道人没有想到沈渊竟然会将这些本应放在台下的事情摆在明面上,脸色顿时一阵涨红。
嘴唇几次张合,但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心中只得将恨意落在沈渊身上,他并未注意到天人五衰所带来的并不只是寿元与外貌的灾祸,就连他原本稳固的道心也变得逐渐容易被外界所影响。
“你我论道与外人无关。
说了这么多,阁下到底愿不愿意接下局比试?”
“若是自知不敌,阁下尽管认输便是,何必寻此借口拒绝?”
沈渊目光淡淡地注视着搬山道人,语调漠然:
“你的比试,我接下便是。”
“好!”搬山道人浑浊的双眼骤然爆发出一阵精光,下一刻他周身的气息忽然一变。
满是污垢的明黄色道袍一挥,仿佛整片天地都在沈渊眼前颠倒。
整个帝都以及其中千万生灵,化作了两人身前一张巨大的棋盘,密密麻麻的棋子若星罗棋布。
棋盘从中被一分为二,在搬山道人一侧难以计数的棋子占据了整个棋盘,棋子之上勾连着一缕缕微不可查的气运波动。
一缕气运虽然微弱,可那数以千万计之的数量汇聚却足以达到质变的程度。
反观沈渊棋盘上棋子数量稀少,虽然每一颗都足以以一敌万,却只有寥寥数十颗。
除却最中央一颗紫色的棋子之外,其他众多棋子色彩灰暗,根本不在沈渊的掌控之中。
甚至于那些棋子的落子之势隐约将紫色棋子镇压于宫中,纵使棋盘上有国运金龙翱翔也难以冲破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