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前,一丝不苟的站在海军上将的面前。
“现在有时间了,长官。”
“哈……总是这样。”
海军上将见怪不怪地摇了摇头。
“既然有时间了,那就陪我这个老东西聊会儿天吧:你知道酒在哪。”
皮克曼点了点头,但他却没有立刻去拿酒,而是紧紧跟在阿西尔身后,像是个孩子在跟着他行动不便的老父亲:在确定了舰队司令稳稳当当的坐在沙发上以后,皮克曼才拿出了酒和杯子,为阿西尔倒满,然后自己谦卑的坐在了侧座上。
“你总是这么小心谨慎:就好像我是个快要死了的老头子一样。”
阿西尔摇曳着酒杯,发现是自己酒窖里最好的酒:真是稀奇,以皮特曼这个家伙的性格,他今天居然会拿这种酒?
他不是一向不喜欢喝这种很容易让人喝醉的酒么?
海军上将没有多想:反正他现在对于喝醉并不抵触。
敦实的水晶杯子有半指宽厚,无价的佳酿则宛如真正的黄金一般,在其中缓缓地流淌着,一股奇妙的,宛如万般花蕊的芳香充满了整个房间,使人情不自禁地联想起了自己最美好的回忆:酒液醇香浓厚,每一口都仿佛在品尝天上的群星,又好像在自己最美好的人生中翩翩起舞。
阿西尔喜欢这种酒。
或者说,没人不会喜欢它。
众所周知,卡利西斯星区的夸蒂斯世界生产全国最好的葡萄酒:陈酿之殇,黄金干红还有最伟大的卡塔琳白葡萄酒,一种只存在于梦幻中的酒类,就连神圣泰拉上的高领主都是其忠诚的信徒,哪怕是掌印者的珍藏中也必须有此等佳酿。
据说,卡塔琳白葡萄酒能以纯粹的快乐杀死一个过度放纵的饮酒者,但更多的人则死在对这种酒的争夺之中,在那些过度追求奢华和品味的巢都世界,有成千上万次发生在贵族间的谋杀和盗取,只为了获得一瓶真正的卡塔琳白葡萄酒。
哪怕对于海军上将来说,像这样的酒也过于金贵了,不应该是在一场随心所欲的谈话中就应该开启的凡物,但阿西尔的宽裕自有他的道理:曾几何时,哪怕是卡塔琳白葡萄酒这样的无价之宝,对于阿西尔来说也不是什么太珍贵的东西。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只有酒窖里堆满的美酒能让人回望昨天。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真正的东西。
当然,不止是酒:还有另一个。
海军上将看向了他的参谋长,眼神总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信赖。
阿西尔从来不会遮掩他对于皮克曼的溺爱和无条件信任,他们平日的相处就像是对真正关系亲切的父子一般:性格豁达的父亲与孝顺可靠的儿子,多少位高权重之人梦想着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而阿西尔每天都享受到这种天伦之乐。
当然,基地内总是有谣传,皮克曼其实阿西尔早年的私生子,但这就真的只是彻头彻尾的谣言而已:阿西尔终其一生都没有任何的婚姻和子嗣,他与皮克曼之间也没有任何血缘的联系,他只是单纯的就是信任自己的孩子一般信任他的参谋长,而皮克曼也总会证明他的眼光没有出错。
“您不检查一下巡防的名单吗?”
即便已经坐下来,像是父子一般的拿着酒杯说话,但皮克曼依旧小心翼翼的不肯脱离工作的话题:他总是这么严肃,严肃到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爱好,就连让人如痴如狂的卡塔琳白葡萄酒,也没法让这位参谋长露出任何陶醉的表情。
哪怕是阿西尔,都不知道皮克曼究竟没有什么真正的爱好。
也许他无欲无求?
阿西尔被自己逗笑了,也因为皮克曼这句明知故问的话给逗笑了。
“检查名单?”
佳酿在海军上将的喉咙中流淌。
“你真是多此一问,皮克曼。”
“我们之间的职责划分,不是从十几年前就已经分清楚了吗?就在我要求他们把你调来贝里斯冕区的第二天,我就已经告诉了你所有的职责范围:你负责这座基地和这支舰队中的一切,而我,负责享受你提供给我的便利和清闲,还有为你有可能犯下的任何错误收拾烂摊子。”
“我应该感到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