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细细听着洪戈文说话，当听到女生队的下场时，她流出了眼泪，从包里掏出手绢不停擦拭着，又感动洪戈文深入虎穴来找她，悲痛和感动交替，眼泪流的稀里哗啦的，再听到洪戈文带着冯佩瑶闯到花县，特别是中途闯关过卡救了一百名起义战士时，感觉又浪漫又刺激，心里又舒畅了一些，只是对冯佩瑶有些嫉妒起来。

她眼睛通红哽咽着对洪戈文说：“你怎么这么傻啊。”

“你是我的朋友，是朋友就要两肋插刀。”洪戈文本来还想问赵素是否知道黎志兰的下落，话到嘴边觉得不合适，决定还是另找时间打听。

“封建。”赵素笑着，又酸酸地问，“冯佩瑶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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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戈文说：“她是战友。”

“嗯，漂亮的战友。”

“还行。”

“怎么个还行？”

“比你还稍逊点。”

赵素相信洪戈文说的是真心话，她心里释然起来。

洪戈文问：“你怎么来到了上海？”

“那天晚上，我正要去1营，章书记派了个人过来找我，让我立刻去上海，我就搭上了最后一班的客轮。”

两人一路说着话就到了饭店，这是一幢英式建筑，拱形的窗户，粗大的屋梁，门上装有铁架大雨篷，二层以上都挑出了阳台。饭店有很多洋人进进出出，他们从身边一过就带来各式香水味。

洪戈文一路军旅，不是住在军营就是民居祠堂，这样豪华的饭店让他有种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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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不适应，可是洪戈文并没有在赵素面前显露，他知道安排他住这里一定是组织的安排，再说他也不愿意被赵素看成是土老帽。

进饭店后，洪戈文要到总台问价格，赵素一把拖住他，又塞给他一把钥匙：“4楼，你好好休息，这里的早餐免费，明天一早我再来接你。”

洪戈文低声说：“多少钱，我来付。”

“这是工作。”

“那你等我一下，我送你。”

赵素笑着说：“你送我，你一个人回我还不放心呢。”

“明天能见到江主任吗？”

“嗯。”

“太好了。”洪戈文叮嘱道，“你自己路上小心。”

“放心。”赵素朝笑笑，“我走了，祝你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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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洪戈文在大厅用餐，他正认真嚼着一根油条，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又闻到一股香水味，接着面前坐下一个人，他抬头一看是赵素。

赵素穿了一件深色旗袍，外套了一件天鹅绒外套，手上戴了一双皮手套，坐在洪戈文对面，粉面带笑看着洪戈文。

赵素是想让洪戈文欣赏自己，没想到洪戈文却煞风景地问：“吃了吗？”

赵素扫兴地说：“吃了。”

洪戈文似乎对吃食更感兴趣，并没有感觉到赵素语气中的不满。

赵素自讨了个没趣，不得不主动说：“昨晚睡得好吗？”

“好极了。”洪戈文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大口吃着大饼油条。

这是赵素第一次见洪戈文吃东西。洪戈文兴致盎然地品尝着每一口油条和大饼，他每咬上一口，油条和大饼上就留下一个整齐的缺口。

赵素忘记了自己的不满，开始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洪戈文吃东西的样子，她感觉看洪戈文吃饭真是一种享受，她是吃过早饭的，可是洪戈文吃得那种香甜让她也有了再想吃的感觉。

洪戈文吃完了后，心满意足地用餐巾擦了擦嘴：“嗯，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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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素笑着说：“伊（他）是啥客宁，打工的工宁（工人）。”

老大爷笑着说：“哦哟，沐沐，勿要开玩笑了，这种派头还工宁？”

洪戈文听不懂上海话，只是向老大爷点头微笑。

凭着军人的习惯，洪戈文仔细观看着这里的环境，见进门就是一个直上二楼的楼梯，楼梯右侧有两间房，都没有标志。

赵素带着洪戈文上了二楼，这里也是两间房。

赵素来到里间敲门，洪戈文听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请进。”

这是江淮庵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