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是峨嵋派出身，后来他留学日本，学习了日本空手道和西洋拳，他老人家把这三种拳糅合在一起教给了我，北伐时，我手下有个兵是广东佛山人，他会暹罗拳术，我又向他讨教了一些。你要问我练的什么拳，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一定要取个名字，就叫峨嵋新拳吧，虽然有峨嵋二字，其实和峨嵋传统拳不同，算对中国传统武术的发扬吧。”

“上海滩啥宁都有，你开拳馆，少不了和江湖帮会，还有警察和军队的打交道，搞不好还有帝国主义外国人，你应付得了吗？”

“这才好开展工作，要说应付，也不是我一个人，有组织支持，我怕啥。”

洪戈文没有说自己还有一个袍哥身份，如果能在上海滩遇到袍哥兄弟，工作起来又方便了许多。

“还有我也支持你的呀。”

两人喝着咖啡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中午，赵素又说要教他学吃西餐。

出了咖啡馆，赵素又带着洪戈文沿着南京路走了几百米，来到一家挂着米加饭店招牌的西餐馆，里面飘出一股香气扑鼻的面包味，进去一看，和咖啡馆一样的安静。吃客大多是时髦的青年男女，里面还有一个舞池，舞池里有几对男女在音乐伴随下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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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素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第一次见刀叉，洪戈文内心又引发了一阵联想：西洋人发明的刀叉，是直接切割然后吃，中国人的筷子，是要先用刀切割以后再用筷子夹着吃。从这方面来说，西洋人的做事直接，而中国人的做事总是要绕一个弯。

赵素显然是行家，她连菜单都不看就直接点了要的东西。

侍应生打开了一瓶红酒，分别给两人倒在高脚杯里。

赵素拿起高脚杯：“来，碰一下。”

洪戈文和她碰了一下，她端起酒杯先闻了闻，陶醉似地品了一口，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洪戈文喝了一口，感觉像甜水一样。赵素问：“怎么样？”

洪戈文说：“不如家里的老窖有劲，这种酒度数太低。”

“乡毋宁。”赵素又说。

侍应生又上了两盘蘑菇汤。洪戈文拿着勺子就舀，赵素又纠正他喝汤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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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汤后，侍应生收走盘子，又给两人上了两块牛排，一盘沙拉，一篮子炸薯条和两个汉堡包。

牛排又厚又大，又两个巴掌大小，洪戈文拿着刀叉感觉不太顺手，赵素又教他使刀叉，还把自己盘里的牛排切了四分之三给洪戈文：“你帮我吃点。”

洪戈文看这牛排血淋淋的，对赵素说：“没煎熟。”

“乡毋宁，这样的火候是最好吃的。”赵素叉了一块红红的牛肉放进嘴里嚼着，又喝了一口红酒。

洪戈文忍着恶心吃了一块，感觉味道还不错。赵素又举起酒杯示意他喝酒，他又喝了一口红酒，这次好像不觉得难喝。

洪戈文的胃口很好，不仅吃掉了自己的那一块牛肉，把赵素给的那一块也要吃完了，赵素惊奇地说：“你胃口真好，一般人吃了二分之一就饱了。”

洪戈文说：“这东西不经吃。”

“乡毋宁。”赵素又说，红酒使得她此时的脸红扑扑的，她对洪戈文说，“我教你跳舞去。”

洪戈文只练过武却没有练过舞，他正要问赵素是不是和他开玩笑，赵素已经起身过来拉他了。

洪戈文想你女人都不怕，我男人怕什么，便站了起来。赵素就这么拉着他的手进了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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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舞池，赵素就把洪戈文的右手往她的腰上放，她的左手搭在洪戈文的胸脯上，右手握着洪戈文的左手一步一步踩着点轻摇起来。

赵素的左手一搭上洪戈文的胸脯就感觉到了他发达的胸大肌。她好奇地按了按洪戈文突出的胸大肌说：“真结实，还真是练拳的。”

洪戈文搂着赵素旗袍包裹着的腰，感觉很细，一搂就抱满了，那里光滑没有赘肉，再下一点就碰到了那迷人的弧度。

洪戈文不知道踩点，他和赵素的步子并不协调，垫着脚尖不知道如何是好。赵素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听音乐，跟着我的节奏就好了。”

感觉到赵素热热的脸庞和如兰的吐气，洪戈文头脑有些晕晕的，他努力适应着赵素的节奏，他是有武术功底的人，因此身体有很好的协调性，对这样慢性的节奏很快就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