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易露出个不太明显的苦笑,面上不动声色地点头认可,心底却在无声道这个苦头他已经切身尝过了。
在兰特身上经历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往,看似翻了篇,可实际上悄然将他改变。
陆易想他大概会永远记得罗赛樵那个送他细麻线假花的小女孩,也会永远记得自证清白洗礼日那被他救治过、于人前诘问他的罗赛樵居民憎恶的眼神。
陆易只是不习惯将这些需要独自舔舐的情绪述之于口。
他什么也不说,可他什么都看在了眼底。
如果再来一次,他大概还是愿意伸以援手的,只是这一次,他会更加强硬。
无须向蒙昧群众索取轻浮的认同。
他需要的应是绝对的敬畏与顺从。
……
卡蒂梵,光明教廷。
卡利斯托捧着一束还挂着露水的鸢尾花缓缓行走在圣殿之中,身影被渐暗的暮色拉得很长。
一路上不断有人崇敬地向他问安,卡利斯托纷纷回以颔首微笑。
亲卫无声跟上他,低声汇报起了各个帝国近来的动向。
卡利斯托表情平静,哪怕听见好几个谈好了的帝国临时反悔也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他只是依旧自若地颔首,似乎一切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亲卫原本坎坷的心也在教皇冕下情绪的感染中安定起来。
就算新胜利帝国掌握了封印豁口的办法又如何?
他们只能依仗克莱因子爵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去解决,教廷却是多个红衣大主教带队,多管齐下多线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