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竟趴在木招摇的肩头睡着了,两只手还紧紧攀着他的脖子,她的鼻子就窝在木招摇的颈窝里。
苍耳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她忽然蹲下身,生怕木招摇看见了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巴巴不明所以。“没有,我就想吃颗莲子。”苍耳不想巴巴看出她的心事,随手剥开绿色的莲皮,仓促间,没有抽去莲心就塞进了嘴里。苦涩瞬间沁了出来,她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吐出舌头:“好苦。”巴巴剥一颗丢进嘴里:“去了心才不苦。”类轻哼一声,修长的手指捻起一颗碧绿的莲子,剥开绿衣,仔细去了墨色的莲心,白嫩嫩的莲子这才塞进苍耳嘴里:“是不是傻?莲子都不会吃。”苍耳愣神的功夫,类状似无意般捋了捋她的银白长发,这回,她没躲开。笑意悄悄爬上类的嘴角。他又满心欢喜的剥了颗莲子塞进苍耳的嘴里。苍耳不知为何,今日的莲子完全没了清甜的滋味,味同嚼蜡……隔着漫天青绿的荷叶,她见木招摇抬手指向她的方向,莫不是看见她了?一丝不易察觉地欣喜爬上她心头,还未等她察觉出来,那小妖娘似乎哭闹起来。木招摇哄着那小娃娃就进了凉亭。隔了层纱幔,看不真切,但木招摇十分耐心地哄着那娃娃,几个猴精笨手笨脚,没多久就被喝退出来。那小娃娃很好睡。日头偏了西,太阳下山,月亮都升到了正空,那还窝在木招摇怀里贪睡着。她偶尔动一下,木招摇就拍拍她的后背。猿长老要上前给木招摇添件大氅,也被木招摇屏退了,生怕动静大一点,就吵醒了怀里的女娃娃。“这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这女娃娃到底什么来头?”巴巴又嚼一颗莲子,她伸伸腿,终于不耐烦道:“苍耳,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我好困。”“我小时候就睡在这乌篷船里,还在那荷叶上睡过,也很安逸呢。”“你要这么说……行吧,那我今儿就睡这了。”巴巴实在抵不住,眼皮子都打架了。苍耳看亭子里的木招摇抱着那小妖娘,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躲着……“瞧你这没出息的样。”类躺在乌篷船顶上,望着天上的月亮,似是自言自语。“木招摇只是睡不着,他失眠了。我在这陪陪他。”苍耳嘟囔着为自己辩解。“他是睡不着么?明明是舍不得吵醒怀里的女娃娃。”类毫不留情,一语中的。?|看?e*书×屋¢a小?!说?网;? e)§更-?.新~&最£_\快,§是么?是他舍不得么?宁愿自己不睡……苍耳整个脑袋木木地,她为了哄睡木招摇可是费过好大的力气。他那么挑剔的人,还曾经怕她吐自己身上,把她丢出去过……为了怀里的女娃娃,他竟然自己忍着不睡?那女娃娃到底是谁?那么重要么?乌篷船摇啊摇,刺破一溜儿的荷叶,钻入荷花丛中。船在水上摇来晃去,苍耳躺着看那荷叶,荷花遮蔽了蓝天白云,入眼是一望无际的粉花,绿叶。巴巴得了剥莲子的真髓,坐在苍耳身边,吃得是不亦乐乎。“还睡!也不看看那是谁?”类从荷花池里冒出头来,爬上船时,乌篷船都差点翻了。“谁?不就是招摇山主么?”隔着大片的荷花池,巴巴头一回见着木招摇不晕了。她又往嘴里塞一颗莲子。苍耳这才着急忙慌从船舱里爬出来,木招摇忙完了?竟然有功夫来赏花?他莫不是来找她的吧!她冲木招摇招手,荷叶荷花长势茂盛,把她整个人都淹没在里面。少年类倚在船篷上,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现在哪有功夫理你。”“耶?山主手里牵着个娃娃哎!还是个小妖娘,她好可爱啊,看她两个丸子头,真想捏捏。”巴巴吃着莲子,眉开眼笑。苍耳也看见了。那女娃娃,身量不高,小小一只,穿着一套白底金丝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木招摇在指给她看什么。娃娃踮着脚尖张望,木招摇弯腰,把那小妖娘抱在了怀里。没一会儿,那妖娘似乎累了,竟趴在木招摇的肩头睡着了,两只手还紧紧攀着他的脖子,她的鼻子就窝在木招摇的颈窝里。苍耳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她忽然蹲下身,生怕木招摇看见了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巴巴不明所以。“没有,我就想吃颗莲子。”苍耳不想巴巴看出她的心事,随手剥开绿色的莲皮,仓促间,没有抽去莲心就塞进了嘴里。苦涩瞬间沁了出来,她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吐出舌头:“好苦。”巴巴剥一颗丢进嘴里:“去了心才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