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年轻人。.优/品¨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涟漪消散,身形飘逸如神的老人正对着顾余生,做了一个标准的收剑动作,言语间不吝赞赏之色。
顾余生眼中闪过一刹那的沉思,立即清醒过来,抱拳还礼:“多谢前辈指点。”
“你心思敏达,谦逊守礼,倒也没有辱没背剑人的名头,然你身为背剑人,为何没有传承完整的剑道?”
顾余生坦然答道:“恩师教我一年,让我先从做人开始,奈何晚辈缘分浅薄,未能在恩师膝下奉养天年。”
“一年?”时沙背剑人沈良一双眼睛将顾余生打量,好似觉察到什么,恍然道,“原来如此,你以少年之身入剑道,已然逆转天绝之命,实为不易,我乃时沙沈良,你现在看见的是我残剩下的躯壳,我的使命是守护这一方天地,直到新的守护者到来,你的真名叫什么?”
“晚辈顾余生。”
“好名字,你来自哪里?”
“小玄界。”
“哦?”沈良背着手,仰望着星夜下的苍穹,身影萧瑟,“传说中的天眷之地吗?怪不得你有如此修为。”
顾余生神色微愣:“前辈说……我的故乡是……天眷之地?”
沈良的身体平竖栏杆,如一把扎在天地间的神剑,他声音充满苍凉叹息:“世人有眼观识物之能,亦有耳听讹信之误,纵有知晓真相者,亦想混淆视听,不想为他人所知,你心思敏达,应该不用我去解释,所谓天眷者,人妒之,这才是霍乱之始,身为背剑人,长夜持剑,当有一双洞察天下黑暗的眼睛才是。`j^i`n*j′i*a¢n-g/w?x-c¨.,c`o~m\”
顾余生若有所思,连忙回答道:“晚辈谨记前辈之言。”
沈良转过身,满意地看着顾余生,说道:“你坐下来,我有一些剑道感悟要传给你。”
“前辈?”
“我时间不多了。”
沈良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至为重要的事,在他目光注视下,顾余生只能照做,就地盘坐。
待顾余生心境平和,阖目之间,心眼看见的眼前之景,好似换了人间,古老的城阙,中年的沈良一人站在城墙上,城北万妖肆虐,城南万魔突击,城阙之内,是仓惶逃难的人族,残阳之下,戍守城阙的士卒已死伤大半,古老的谪仙城将要失守。
面对无数的妖魔,沈良抬起手,以城外黄沙化作无数剑雨,他身影跃于云端之上,倾泻的剑雨杀死了大部分的妖族和魔族强者。
但依旧有成千上万的妖族强者和魔族强者屹立不倒,沈良身体倒倾如山,全身爆发出惶惶剑气,每一道剑气都蕴藏着神圣的力量,以至于顾余生在窥看眼前的景象时,他神海中的人皇玺嗡嗡嗡明亮,与之呼应。?c¨h`a_n~g′k′s¢.+c~o/m_
金色的剑气屠戮和逼退魔族妖族的强者,不知道有多少妖圣,魔皇陨落剑下,百万之众,鲜血染红大地。
可是真正的危机,并不是来自妖族和魔族,而是从天空蕴开的一条裂隙,数十名强者御剑穿空而来,要将整个时沙抹去。
沈良操控无形之剑,已然无法将这些强者击败,他的躯体开始沁血,生命开始燃烧,这一战,持续了七天七夜。
当沈良的躯体快要如蜡烛燃尽时,他向矗立在城外的酒剑仙借了一把剑,当剑拔出来的刹那,剑气纵横苍穹万里,天穹下的强者随之湮灭,只剩下寥寥数人穿空逃走。
沈良手上的剑渐渐淡去,他染血的肉身仿佛被岁月的力量抽干,在荒凉的岁月里,他如同一尊雕像,默默地守护着这里,他残缺里的力量,化作守护结界,庇护着整座谪仙城。
顾余生像是身外之人,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
直至所有的景象消退,顾余生方才睁开眼,此时,沈良的躯壳,变得越发的摇摇欲坠。
“我是一个失败的背剑人。”沈良仰望着苍穹,他的形体已经枯槁,唯独他的眼睛还保留着神韵。
“不,前辈不是失败者。”顾余生摇头,“天下事,非一人担。”
“人间无太平。”沈良声音悠悠。
顾余生亦抬头观苍穹,问道:“前辈,他们是什么人?”
“长生者。”沈良目光炯炯深邃,“在上古时代,曾有一群从山里走出来的修行者,他们打破了长生者长生的规则,为人间带来希望的火种,让人族可以看见井外的世界,让人族知道除了神赐亦可通过勤劳,修行改变命运,所以,长生者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在七界裂变以前,我人族先祖以剑终结了长生者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