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往下的部分,已经没有了半点血肉,只剩下了闪着暗淡金芒的骨骼。
“几万年前,世人都说北辰花是无解的奇毒。”
“实际上,这是一门秘法,而发动的代价,便是我的血肉。”
秦天一脸淡然地开口,“北辰花开多少,我的血肉便会消融多少,而且这些消融的血肉……无药可医。”
澹台冰棠脸色剧变。
这一刻。
她好像突然意识到,秦天刚才看似漫不经心的承诺,当中蕴含着多大的诚意。
秦天看着她,意味深长道:“之前你妹妹便问过我,对我而言,究竟什么才算重要,而我给她的答案,是我的承诺。”
澹台冰棠目光复杂,一双贵气的瑞凤眼,此时也眯成了一条缝,略微呆滞地看着秦天。
秦天却淡然一笑转身朝外走去:“闲聊几句,我心情也放松多了,这些尸体,还有万流宗剩下的麻烦,便交给你解决了。”
说罢他也不等待澹台冰棠的回答,直接转身就走。
哐当。
房门关闭,澹台冰棠仿佛瞬间回神过来。
她玉手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光华,裹住了堆满房间的小小尸体,将其收入储物戒当中。
“来人。”
澹台冰棠朱唇微启,声音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属下在。”
两道略显生硬的女声,在房间当中响起,同时,两道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身影,来到了澹台冰棠面前。
“将这里面的尸体送去葬了。”
澹台冰棠似乎有些疲惫,“另外,让情报堂放下手里所有的事,给我查万流宗跟邪修组织之间的瓜葛,三日之内,我要所有的证据。”
“遵命。”
两道女声异口同声,回答得没有半点犹豫。
“另外去一趟大荒圣院,告诉圣院的梵院主,今夜子时,老地方见,有要事相告。”
澹台冰棠又道,“告诉她,若不来,后果自负。”
“是!”
两道身影停顿了片刻,见澹台冰棠没有其他吩咐,这才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暗影之中。
澹台冰棠站在原地,粉颈转动,目光从地上那些婴孩尸体上扫过。
这些尸体栩栩如生,不知死去了多久,皮肤却依旧光滑细嫩,显然是万流宗有特殊的秘法,保住了这些婴尸死后不腐。
“万流宗……的确该灭。”
澹台冰棠缓缓开口,字字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机,“葬身北辰花之下,太便宜他们了。”
“你若早告诉我,我定会亲手活剥了这些畜生!”
“哦?”
秦天看似漫不经心地走了两步,驻足转头时,目光却正好跟澹台冰棠四目相对,“你知道北辰花?”
澹台冰棠顿时一愣。
不知为何。
在跟秦天对视的时候,她突然有种本能地畏惧。
就好像是朝堂下的臣民,在仰望朝堂上的帝王般。
原本。
她是想找机会询问秦天北辰花之事,可不知不觉间,秦天竟是反客为主。
看他神色间的从容,仿佛本就理当如此。
“我……曾经看过一本古籍。”
澹台冰棠沉默了片刻。
她目光跟秦天对视着,仿佛这双看似年轻的眸子里,有一种能够看透一切的沧桑。
半晌她还是坦白开口道,“北辰花,传闻为丹帝秦北辰独门手段,无人知晓这种花的中的帝尊外,从没有人在别处见过。”
“不错,看来你知道得很清楚。”
秦天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乎是料定了她还有问题要问,在等待澹台冰棠主动开口。
又是半晌。
澹台冰棠主动移开了跟秦天对视的目光,幽幽问道,“你……是那位帝尊的传人?”
“传人?”
秦天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就这么目光平淡地看着她。
澹台冰棠被他看得有些不太自在。
其实。
除了她刚才说出来的可能外,澹台冰棠心中,隐隐还有一个猜测,只不过,那个猜测太过大胆。
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你说是,那就算是吧。”
秦天缓缓收回了目光,就连周围的凛冽杀机,也被他缓缓收敛回体内。
澹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