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自然也就看到了尽头那边过道里坐地靠着书架看书的青衫文客。
青衫文客起先也没察觉到有人靠近,之所以抬头一瞧,是感觉到有东西挡了夹道那头窗户的透光。
不看不知道,看见就意外,愣住,看到了一个凌空虚步而行的悄咪咪身影,像做贼似的。
之所以意外,是因为看到有人凌空踏步还能没什么法力波动,不靠近的话,自己居然都未能察觉。
嘘,师春一根食指竖在唇前,又抱拳连连作揖恳求状,再竖指嘴边,一脸的阴阳鬼笑,求行行好的样子太明显了。
那意思傻子也能看出来,在求他不要发出声音。
青衫文客微张嘴,本是要出声发话的,想问问他做贼似的干嘛,来藏书阁偷书不成,玩这么雅的吗?
结果硬生生被师春的行为堵住了到嘴的话。
他目光下溜,是个有眼力的,直接锁定了师春脚上的那双鞋子,仔细盯着那双鞋子打量了起来。
柜台前,撑着脑袋假寐,指尖来回抚摸账册的红衣女,嘴角勾起一抹莞尔。
楼上,到了一排书架拐口的师春拱手,对青衫文客连连表示无声的感谢之余,就要转身溜走,结果晃走的眼神又硬生生拔了回来,发懵的眼神盯向了青衫文客丹田部位的法源。
之前离的远没注意,左右眼不同画面呈现时,不集中注意力看一方时是看不太清楚的,这近了后,忽然感觉被什么不正常的东西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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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正常才怪了,那磅礴浑厚的法源,比楼上魔道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鬼?师春吓了个肝颤,以为自己眼看错了,这玩意也能一下碰到俩的吗?
甚至忘了逃跑,赶紧抬手揉了揉眼,然后闭了左眼,专用右眼看,结果发现没错,顿把脸色都吓白了。
后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为了对付自己,派俩这级别的高手来,至于么?
还有,来时右眼探查过,此人比自己先到,预判好了来这里等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对方眼神里有不藏事的明澈,还有突然撞见的意外感,再看人家那只有经常看书人才有的看书动作,令他怀疑真有可能是凑巧。
这狗屎运,真是绝了。
他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念头是或可利用,但又怕自己无福消受。
事不宜迟,跑为上策,先跑为敬。
礼多人不怪,他再次拱手无声谢过对方后,立马继续调头跑人。
然就因为这么一耽误,令他右眼异能没能及时注意到楼上灰衣人的异常动作,等抬眼发现楼上人的异常后,已经晚了,一股法力波动已经从楼上荡涤而来,荡在了自己的身上。
糟糕,师春脸色一惨,知道自己在这样的高手面前,一旦被发现,那是绝对跑不掉的。
可还是那句话,绝境里但凡有条缝就要钻的他,怎么可能轻易束手就擒。
他猛然回头看向了那位刚刚还让自己觉得无福消受的看客。
手端书卷的青衫文客也撞到了那股荡涤而来的法力,眸光一抬,看向了上面的楼板,然后又眸光一落,只见那贼偷似的家伙居然一个凌空扭腰,瞬间蹿到了自己跟前。
师春噗通跪坐在了他的身边,觍着一张脸干笑道:“好书好书,先生一看便是博学之士,小生一见便心生孺慕,相见恨晚呐……”
嘴上热情的不行,实际上眼神压根没在人家书上,怕是一个字都没看清,眼神不断往别的地方瞟。
青衫文客见这家伙就差直接依偎到自己身上,扭头盯着他道:“小生?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老?你认识我?”
“……”师春茫然回头,这才想起自己留了胡子易了容,慌乱之下确实有些口不择言了。
然他已经没了解释的机会,猛抬头看去,只见一道人影如清风袭面,瞬闪到了他们跟前,居高临下盯着他们,双眸里的血红色瘆人。
盘一腿,曲一膝,靠坐在书架边拿书的青衫文客,也抬头盯上了眼前人,见到那两眼的血红后,淡淡一声,“魔眼。”
师春则尽量希望以不让人反感的方式靠近青衫文客,别的不知道,反正知道这肯定是位高手,他要尽量做出一副跟人家很熟的样子给魔道来客看。
听人家一开口便道出了“魔眼”二字,便知果然是个有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