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磨硬泡,生生将原本的初七磨成了初三,于宋疏妍来说倒还算一桩好事。
“何以竟要走得这么急?”
最舍不得她的自然是她二哥哥,打从知道她要走便成日往她的平芜馆跑。
“今年你要行笄礼的,还想着年后要带你出去买些好东西……”
她自然也舍不得她二哥,也知他今年过得尤其坎坷、格外想在他身边多陪几日,只是外祖母上了年纪等不得人,她实在怕自己晚一步便抱憾终身。
“我知道二哥念着我便好,何必还在意那些虚礼……”她在这些事上一向通透,倒没有什么特别介怀的,“而且东西不是已经买了么,上回……”
说到这里又顿住,才想起上回那张绘屏是方献亭代为付的账,且如今也被继母和三姐姐抢到外堂上去了。
宋明真也同她想到了一处,神情不忿之余又有些愁苦——谁想得到呢?一月之前他还曾想着要应开春的武举,满心以为只要自己争气便能让生母和两个妹妹过上舒心些的日子,哪料只去骊山走了这么一遭便使那些念想都碎成了粉,风一扬连点微末的痕迹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