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一丝惊喜, “哪里做得了真?”
“夫人连礼物都送了!”坠儿真是急死了,着急忙慌又去捧那个方献亭亲自递来的沉香木盒,“便是正房那几个嫡出的公子小姐也没得了这般大的脸面,方氏分明就是对小姐另眼相待!”
另眼相待?
宋疏妍淡淡一笑, 也许因为这一年里心潮曾因那人澎湃过多次,如今真亲眼见了他便反而不敢再有什么起伏——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在山中,在林间,在江上,他总是轻飘飘地来又轻飘飘地走,来时令她心神摇曳朝思暮想,去时又那般悄无声息了无痕迹。
——但也好像不是全无痕迹,总会留下一些烂摊子给她收拾,譬如今日继母和三姐姐的怨憎便要由她一人消受,待他离开金陵后她还不知要如何被锉磨呢。
淡淡的自嘲浮于眼底,她却还是轻轻打开了那个木盒的盖子,其中藏的乃是一只质地清透的玉瓶,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却显然并未带几分用心,不过就是名门往来最常见的礼物,规规矩矩体体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