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仿佛她不是如今这个地位辈分都高得可怕的“太后”、而只是及笄之年在钱塘与思慕之人同游湖心的少女。
……他总是这样的。
知晓她心底最隐蔽处不足为外人道的酸楚……同时,又对它似有若无不即不离地关照呵护。
她别开了目光,眼热的感觉却反而更强烈,原来人无论多大脾气都是一样的,不被哄的时候怎么都好,一旦察觉被人在意反而就想折腾出什么动静;左右的宫人都很懂事,知晓如今君侯权势滔天、便连天家的体面尊荣也都来自于他,于是自然顺着他的意思不敢再给太后斟酒,水榭之内一时也静默下去了。
那样的安静她最喜欢,柔和的月色同样助长人的脆弱,告诉她只偷偷难过一下也无伤大雅——她不肯再看他,半低着头的样子像在闹别扭,可其实目光却在他的影子上流连,她想伸手碰一碰、就像那日在船舱中那样,可惜今夜四周都是人,怕是不能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