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么?”
“是了,只有十五岁……干干净净从未嫁过人,自然是很好的。”
“你呢?”
“过去说要在长安故邸种梅树,如今可是要在金陵新宅种兰花了?——这次婚事可有三书六礼?阴平王的女儿想必不好糊弄,可要记得做足礼数小心呵护才是……”
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却是一句比一句更不像样,即便是她自己在说时也不断感到羞愧自厌,嫉妒与绝望把人逼到面目全非,她那么努力地想与本能相抗却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击到理智全无。
“你这是在说什么——”他果然动怒了,多年来头一次以“你”来称呼她,严厉的语气令人生畏,眼底隐约的痛色又暴露了他本心里对她自鄙的疼惜,“你明知我——”
“你只说你是不是要娶她!”
她却再次打断了他,声音变得更大更尖,通红的双眼已经噙满泪光,失控的结果往往便是走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