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仅仅只是锁链,忠义的锁链,良心的锁链,人情的锁链……能束缚方贻之的从来只有他自己,他必须让他亲手斩断自己内心的旖思妄念。
所以后来他刻意对他说了那番话——
“朕一生不曾倾慕过什么人,她却让朕觉得很好……贻之,你姐姐说得对,人总要同自己中意的人结为夫妻,否则注定一生不得欢愉。”
“朕会待她很好……与她一同教养太子,不令他重蹈朕当年的覆辙——自然也会好好教她,让她得以在朕百年之后垂帘主政匡扶社稷……”
“朕很需要她。”
“天下人……也都很需要她。”
他端出家国大义、甚至谎称自己已对皇后生情,继而又装作无意地提起他的姐姐,本意不过是在强调方氏对自己的亏欠——他要贻之明白,那个女子他碰不得,哪怕片刻的肖想都是深重的罪孽,他不能背叛他、不能背叛自己身负的“方”之一姓,不能背叛……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