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大人。”

少女并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有多沉重的含义，但有了前半段的说明，多少已经明白了苏乘羽此刻想要表达的意思。

苏乘羽满意的点头，然后让卯盘膝背对坐在自己的面前。

在一切开始之前，她要尽可能的先了解有关她的一切，这样才能为她整理出一套完整的修行体系。

一套从自己修行至今全部的积累之中，剥离出来的一条最适合她所修行的道路。

这便是苏乘羽之前脑海中冒出的大胆的想法，以他自己的眼界与手段，为他人量身定制出一套修行功法。

洞虚境，即便是放眼远古时期也绝对是站在世间最顶端的一批人。

早就有了开宗立派的资格，然后留下一套自己修行功法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这些功法，有些因为编纂之人底蕴有限，他人修行穷其一生，甚至不能达到本尊曾经所达到的高度。

而有些，甚至远远超出了他的创建者曾经所达到的境界，甚至足以叩问天门。

此刻苏乘羽想要创建功法的念头，也绝不仅仅是为了帮他这帮部落人族留下一些修行的功法。

更重要的是，在历经好几次尝试，好几次梳理自己体内紊乱的天道之力。

苏乘羽已经意识到了，以太上玄清诀为基底进行修行的苏乘羽，就像是一个不完整的洞天。

一个残缺的洞天，是不可能容纳数种天道之力，在其天地间共存的。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完整的天地，诸天万界的一员。

当然，苏乘羽也明白，这绝对不是太上玄清诀的问题。

世间功法何其繁多，但自从踏入修行以来，在叩问天门一路上。

即便是已经成就了地仙境的那些人都在告诉自己，没有任何人做到了将数种天道之力共同融于自己体内。

如果苏乘羽只听到过这些声音，只见识过这些人的话，苏乘羽或许也会潜意识的就这么认为。

但苏乘羽认识了虞雁姝。

虞雁姝力量的成长几乎是阶梯式的，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虞雁姝每一境的提升所带来的质变。

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虞雁姝的力量，从来没有局限在某一种天道之中。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特殊的，她的身体就如同另外一片天地并且与那片天地共存，兼而有之的可以自如的调用天地之间近乎全部的天道之力。

尽管这些天道之力并不在她自己的体内，她却依旧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苏乘羽明白，雁儿之所以会那么特殊，是因为她是天地大劫的关键。

她的存在，必然与那天上神佛，想要这片天地彻底从诸天万界中除名有关系。

在历经了昆吾界，天殇仙君，以及从补天石的只言片语中。

苏乘羽几乎肯定，早就雁儿的特殊背后原因原因只会，也只能是仙帝。

苏乘羽甚至怀疑，这极有可能是不止一位仙帝的手笔。

但不管缘由如何，既然雁儿能够做到这种事情，那凭什么就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件事情。

所以苏乘羽打算重新梳理自己的修行基底，既然太上玄清诀为修行基础的自己，做不到这件事情。

那么他，便根据自己这诸天万界中，可能是独一份的境况，寻找到那么一条独属于他自己的修行之道。

苏乘羽明白，这可能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

甚至极有可能，他花费了极大的气力，最终也压根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决定这么做了，最起码在知道有可能的情况下，他没有道理不去试一试。

人定胜天。

那一句苏乘羽郑重送给少女的话。

同样，是送给苏乘羽自己的。

既已经到了输无可输的程度，何不放下一切最后的放手一搏呢？

只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今压根经不起那样粗暴的重整。

但要用他人的修行用于做自己的试错，到底苏乘羽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所以他将选择权交给了他们，即便没有苏乘羽，这群人连踏上修行的可能都没有。

苏乘羽依旧没有强行为他人决定命运的念头，任何人的命运都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苏乘羽做不到让世界人人都如此。

但最起码，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面对卯，这位唯一一个选择了这第二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