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叛亲离,永珹自知末路。
如此功败垂成的局面,永珹哪里甘心?
他奋力挥舞着手中长剑,意图再做最后的挣扎。
可惜反水的侍卫统领加上永璂带来的人,很快就将他的长剑打飞,轻松挟制住了。
永珹跪在地上,双手被反剪在了身后,自知大势已去,索性连皇阿玛的尊称都不愿再叫,对着皇上开启了破口大骂。
他怒斥皇上偏心,明明有那么多的儿子,偏偏待他最是不公。
皇上自问并未冷待过永珹,问其缘由,就听永珹凄然应声。
“旁的皇子公主们就算不能养在生母膝下,也都有养母的悉心呵护。
可我呢?我从小一直是在撷芳殿里长大的。除了伺候我的宫人奴仆,根本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
别以为我从前年幼不记事,就不知道。皇上之所以如此待我,不就是因为我的母妃金氏,生前被你所不喜吗?
可生身父母,我如何能够选择?你因为这种原因苛待于我,以至于从未给我配过一个身份尊贵的养母。我怎能不恨?”
皇上眉峰竖起,苦思冥想也不理解为何永珹会得了这么一个结论出来。
他依稀记得在金玉妍死后,他虽然恼怒,也在火气冲顶的情况下,让毓瑚取了永珹的血,叫齐汝私下偷偷检验过永珹的血脉。
金玉妍虽然曾心慕当时的玉氏世子,但宫中礼法森严,她到底不曾像宋氏一般,真的做出秽乱皇家血脉的荒唐事。
永珹就是皇上实打实的亲子。
金玉妍的七七过后,随着时间流逝,皇上慢慢冷静下来。再看向小小年纪就没了生母的永珹,也缓缓生了些许怜惜。
皇上曾与当时刚刚病愈的皇后富察琅嬅商议过,该给永珹寻个养母才好。
可富察琅嬅却说,永珹被乳母调教坏了,性子乖戾不堪,怕是宫中没有嫔妃能够教养好他。
又说,她作为嫡母,忝居养病多日已经是失职。如今身子既然好了,理应尽责,便揽了此活,亲派了奴仆去撷芳殿看顾永珹。
皇上没有多想,当时还觉得富察琅嬅既有担当,又有责任心,很是有国母气度。于是,便放心交给了她,再没过问了。
只是后来……
后来,富察琅嬅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尽心让人照顾好永珹。
而后,又历经了南巡和永琮之死,富察琅嬅最终撒手人寰。
永珹就这样被丢在了撷芳殿,交由嬷嬷们照顾,再鲜有人问津了。
皇上默默叹气,“永珹,其实当初朕是将你交给了孝贤皇后看顾的。只是……只是事态弄人,才……”
皇上的解释在永珹看来都是他的借口,是他用来粉饰自己作为一个不称职父亲的借口。
永珹冷冷的看着皇上。
刚刚的一番打斗已经让他的身躯伤痕累累,可比起现在对于皇上的失望和痛恨,又能算得了什么?
永珹狠狠的啐了一口血沫在地上,看着一旁已然面如死灰的宋氏,仰面大笑。
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毫不留情的当着皇上的面,狠狠撕破了皇室最后一丝体面的遮羞布。
“当年,我母妃与玉氏世子根本没有私情,尚且被你猜疑致死。我就是为了报复,才故意引诱瑶妃的!
我就是要让瑶妃背叛你,生下皇子,混淆皇室血脉。彻底坐实了你当年怀疑我母妃的不忠之事!
否则,我母妃死的岂不冤枉?
还有钮祜禄氏,没错,她也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猎物'。
我就是看中她那个身娇体弱的高门贵女身份,以及那身份所代表的钮祜禄族的势力,才刻意接近求娶她的。
我杀了她又如何?凭她那样孱弱的躯壳,就算我不动手,她又能苟延残喘到几时?
如今,她能够为了我的夺嫡大业献出生命,是她的荣幸!你们该庆幸她死的还算有些价值,不是吗?哈哈哈哈……”
永珹疯疯癫癫又滔滔不绝的讲了一长串话。皇上怒其不争,却因心中隐隐的愧疚而始终不曾开口打断他。
永璂机敏的看出了永珹想要拖延时间,微眯着眼眸,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刀柄,像是在等待什么一般。
待身侧之人附耳递来消息后,永璂冷冷勾着嘴角,继而朝皇上拱手行礼,肃容高声道,“皇阿玛,宫外的玉氏乱党发起暴动了。”
永珹和宋氏闻言皆是眼神一亮,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