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如懿、海兰、绿筠、婉茵,后来还有了意欢、颖妃和恪贵人。
我们小团体的队伍日渐壮大。
没了害人指标,远离恩宠是非之后,我与姐妹们每天聚在一起就是打打马吊,聊聊天,互相分享着带娃经验,日子竟然过得异常轻松愉快。
平静的日子好似持续了很久,又恍若只是弹指一瞬。
后来,某一年的木兰围场,帝后之间的一场冷战,如沉石打破水面般,一圈圈泛起了缓和而经久不散的涟漪。
紧接着,紫禁城里又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
顺亲王和瑶妃接连被废,而后很快又被双双赐死。皇上将最小的儿子永璇也过继了出去。
再后来,皇上崩逝了。如懿膝下的四阿哥永璂登上帝位,成为了大清的新主。
外人不明就里,可我和这群爱聊八卦的姐妹们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些内情的。
放眼一圈儿,姐妹们中间竟无一人为皇上的逝去而真心难过。就连丧仪上大家的眼泪,也是因着共用了同一瓶催泪粉。
我唏嘘不已。看来,大家都是被皇上的冷心冷情所伤透的可怜人啊。
皇上死后,我成为了贵太妃。
我的永璜虽是养子,可他深得新帝器重,又素来对我孝顺有加。
加上我与太后如懿姐妹情深,谁都知道未来我在宫里的生活,必然也是尊享荣华,富贵无忧的。
可这深宫苦地,我早就待腻了。
多少富贵荣华都阻拦不了我想出宫的决心。
我已经眼红苏绿筠许久了。听闻她在江南之地隐姓埋名,游山玩水,好不快活,我更是心痒难耐。
于是,在先皇崩逝大典后的第二日,慧贵太妃终于病重不治,撒手人寰。
世人称,慧贵太妃是对先皇用情太深,加上素日病体抱恙,这才没能熬住。
新皇念其情深义重,故而下旨,追封其为皇贵妃,谥慧贤皇贵妃。
一具华丽的棺椁被隆重下葬在了妃陵,而千里之外的某处竹林小筑,却被一个怀抱琵琶,素衣婀娜的身影,叩响了门扉。
听见叩门声,小院儿里正坐在矮椅上剥豆的可心连忙起身,打开了门。
“王爷您来了。这是……”
永璋微微往一旁挪了半步,身侧的女子便取了头纱,露出了一张娇媚含笑的脸。
苏绿筠原本正穿着一身蓝灰干练的小褂,戴着碎花的头巾,在厨房中穿梭忙碌。
听到有人前来,她眼中划过一丝惊喜,忙在腰间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迎了出去。
“曦月妹妹,你总算来了啊!”
是的,我逃出紫禁城了。
虽然很是不舍那些仍旧留在宫中的姐妹们,但我更想去呼吸着那天地间的自由气息。
我先是归家去看望了父亲母亲。父亲已经生了白发,母亲的眼下也添了许多的皱纹。我本是想要留在家中尽孝一些时日,但父亲害怕人多眼杂。
若有那不长眼的人将我还活着的消息泄露出去,只怕不仅我自身难保,更会连累到家族和宫中为我遮掩的姐妹们身上。
于是,我匆匆辞别父母,去了江南,找到了苏绿筠,希望能暂时避一避风头。
我与绿筠久别重逢,过了一段很是自由且快乐的游历时光。
三年国丧期止,父亲的年纪也大了。他向皇上请求告老还乡,带着母亲一同来江南寻我。
我们一家人终于又团聚在了一起。
而后又是许多许多数不清的日子转瞬流逝。父亲与母亲接连仙逝,我的额发间也生出了缕缕银丝。
临终前,绿筠守在我的榻前,不住的抹着眼泪。我却含笑怡然,不觉半分愁苦。
“绿筠,你哭什么。我本就身子不好,撑到这个年岁才走,也算是喜丧了。”
“呸呸呸,什么喜丧,我不准你胡说八道。
从前在宫中被规矩束缚着,咱们虽然交好,但到底克制有度。
可自从你举家来江南投奔我后,咱们姐妹之间,说上一句此生至交也不过分。我……我就是舍不得你。”
苏绿筠泪眼婆娑,哽咽不已,“对了,还有永璜。那孩子,得了你的消息,可是抛下了一切政务连夜从京城往江南赶来。
你素来最是疼他,这次多少也得撑着气等等他,让他好好尽一尽孝道,不是吗?”
永璜那孩子,我当真是没有白疼他一场。我们母子虽不是亲生,可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