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算百草子能炼出金匮魇宝,定是哭麻老祖以这副册之法传授。
所以动用金匮的风险,堪堪超出可承受范围。不过不管怎么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修士不会一直在风险控制当中,若是金猊猿和鼠四出事,尤其是鼠四,再培养这样一个道务总管,又得空耗大量的心力。这样一想,在他心中,金猊猿和鼠四竟比自己辛苦所炼的第二元神更重要,季明一时分不清这里多少是感情用事,多少是出于理智上的考量。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将黄躁子这道号写于符纸之上。尽管金猊猿和鼠四在外被追逐,第二元神也在濒死之间,但是季明依旧是不急不慌,一笔一划的写下‘黄躁子’这三个大字,口中念念有词。施行魇术最忌心有杂念,如此状态之下,就算魇法功成,也会被其影响,心魔暗生。在将符纸卷好后,送入金匮之内,那匮内的一片纯白之中,一只细如木筷的金臂伸出,将符纸夹在臂下,符纸即刻烧了起来,将金臂烧得通红。在季明的咒声中,金匮缓缓合上。“落!”季明咒词一停,对着金匮遥遥一拜,金匮应声下落。在矮峰之上,盘坐妖尸戎华背上,正志得意满的黄躁子同样落下,肩上日月齐齐一暗,猝不及防,一脸惊骇。“老祖救我!”丹炉峰上,老祖放下催火扇。他左等右等,见蚩神子的肉身都要快被打残,还不动用翼宿神法,心道这小徒弟果真听劝,没练那魔宿之法,不由暗想自己这是小人之心了。见黄躁子又是点杀修士,又是戏弄一猿一鼠,心中不由一乐。他这大徒弟别的地方或许不类于他,可是这玩弄生命,虐杀作乐的性子,却是像极了自己,可惜他自开辟法统后,开始爱惜起自己的羽毛。老祖正准备出手干预,忽感不对。他仰头视日,表情略显凝重,更准确的说是如临大敌。“不知.不知哪位上仙”老祖头冒虚汗,一下谦卑到尘土里,话都说不利索一般炙热耀眼的日光里,并无丝毫的回应,可是哭麻老祖确信有大能藏匿在日光之中,还是一位道行不低于空老莲姑的大能,必是在天仙之上。想到这里,哭麻老祖更加紧张。这时那远处的矮峰之上,黄躁子从妖尸戎华的背上跌落,全程没有一点的预兆,老祖明显感觉到那日光之中的大能此刻似乎挪动了一下。下一秒,破碎的蜃龙真身落在他的眼前。“你这孽畜.”从大日直射下来的日光之中,冷漠至极的声音响起,训斥起了哭麻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