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罪淡淡地问道,“那里的天灾云去哪里了?”
“兴许是散了呢?”道森猜测道
“一个月前,一位天灾信使在这块地区发放了天灾预警。”洗罪的表情依旧是冷淡的,“天灾还没有落下,在荒野上行走的除了天灾信使以外,大多数的人连普通的天气和天灾都分不清。不……他们甚至不会写字。”
洗罪抬起眼眸,盯着眼前的壮汉:“这才是你愧疚根本吧?”
“……我曾经在一次任务中救了那个天灾信使一命。”道森没再抽烟,只是放在手指间,“他愿意帮我这个忙。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应该来接应我们,带着食物。”
“他没有来。”洗罪的表情没什么波澜,“你让他虚报了天灾的情况,伪造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天灾,希望以此机会逃离这个拓荒地,带着他们……不,你或许刚开始只想到了你的女儿,因为一个天灾信使根本带不了这么多的食物。”
“……”道森没有回答
“一个受过黑钢国际专门训练的佣兵,只要逃出拓荒地在哪座城市都可以生存,有天灾信使的担保更是可以如鱼得水。而剩下的人也可以换一个好一点的环境,甚至换一个主管,你是这么想的,对吗?”烟烧到了一半
“只是你没有想到那个主管杀了你的女儿……”洗罪话忽然停到一半,她意识到了什么,“……哦,那个主管是故意的,他看出来了,对吗?看来他比其他人要有文化一些。但他没有和其他人说,也没和那些佣兵们说。
我猜他不知道,但是就算是一个蠢人都可以猜到吧,这些被感染的拓荒者当中到底谁有那种本事,谁最有可能。他可能想试探你,要么干脆是故意的,他撞了你的女儿。”
道森捏着香烟的手越来越紧
“你的女儿就这么死了,那个主管大概也没想到你的女儿就这么死了,也没想到他雇来的佣兵不敢和感染者对抗。呵……真是讽刺。”洗罪吸完最后一口烟,将它丢到地上
“我想后面你自己也可以猜出来吧?那个天灾信使被你的主管举报了,更戏谑一点,他正好碰上其他天灾信使,不论如何,你都没有再预定的路上看到他,看到他带着食物。
我不清楚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去带领那些人走到这里的,不过你的确做到了去收拾自己所造成的结果,你的确带着他们找到了救助。”
洗罪站起身,月华洒在她扎着马尾的黑发上,让道森觉得眼前的佣兵很是冷血,冷血的像是一个机器
“你是个罪犯,道森。”洗罪轻声宣判道,“联合天灾信使一起制造了一起恐慌,造成一家拓荒者公司不必要的损失和一个拓荒地主管的死亡,更是玷污了哥伦比亚一直以来推崇的狗屁拓荒精神和天灾信使之间心照不宣的信条。”
洗罪的每一个词句都咬的很紧,咬的道森喘不过来气
“现在,你要带着这些拓荒者一起去另一个拓荒地,把你们的公民证连带着你的罪证一起呈交给哥伦比亚。”
哥伦比亚,多么沉重的词语
“把自己和你是共犯的词句写在的脸上,用那些源石和泪水去证明你和他们是一起的,你带领着他们伪造了天灾的讯息,趁着混乱杀死了那个主管,彻底将拓荒精神踩在脚底下……你猜猜你们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拓荒公司不会放过道森,也不会放过他们……绝对不会
哥伦比亚政府也不会因为拓荒者的身份提供庇护,会沉默不作声,像是一个刽子手,举着利斧,等待行刑
“当然,你可以去想,那个天灾信使或许只是遇上麻烦了,而不是被关在哥伦比亚的监狱中。当然,你可以这么想。”洗罪抽出铳,上膛,咔擦声很是清澈,道森很熟悉那样的声音,有这样的声音就意味着会死人,无一例外
“道森,我不在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道森,你可以否定我说的一切猜测,你可以大声的反驳我,拿出你的现实,道森,拿出你的保证。”佣兵的铳是黑色的,上面划满刻印的痕迹,道森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想去问
洗罪在催促:“不要沉默,你不是哑巴,你也不是矿石病长到喉咙里的人。”
“去牺牲些什么,然后得到些什么。”道森坐在岩石上开口说道,他抬起手,将快要燃尽的烟抽完,“洗罪小姐,你的这句话很对……我们总要牺牲什么,才能得到什么,对吗?”
“……对。”
“你在哭。”道森提醒道,在他的视角中,一滴滴的红色液体正滴落在他的眼前,滴落在沙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