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小腿上突然挨了一巴掌。
“晃荡什么,踢到我了,老实点。”
回家的路上,季风没让杨玲儿自己走回去,他又不是什么魔鬼,没事闲的虐待小孩玩。
于是杨玲儿披着季风干燥的外套再次爬在了他的背上,一手挽着他的脖子,一手勾着运动鞋垂在胸前。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季风觉得他现在就是。
这怪他吗?季风觉得自己这事办的一点毛病都没有,若不是他察觉到杨玲儿状态不对,指不定这丫头脚丫子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现在整的好像他多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说到底都是这丫头错!
季风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你这个丫头是不是昨晚洗澡耳朵灌进水让种子发芽把你脑子吸干了?”
“鞋里进沙子不知道停下将沙子倒出去,反倒装着沙子在那硬跑,怎么的,是后面有狗撵你,停下一会就会被狗咬死啊!”
“吃了这么多饭,身体哪都没长,还以为都堆脑子里去了,结果现在一看不仅没长脑子,脑子反倒没了。”
“这么玩有意思?要不下回你直接将这双猪蹄剁了扔锅里炖一顿,省的它跟着你也是遭罪。”
季老妈子嘴里一直在絮絮叨叨。
被骂的杨玲儿缩着脖子,微微将脑袋贴着季风脑袋,全程一点反驳都没有,反倒还有点小高兴。
她又不是真的脑子里长种子被吸干了,怎么会不明白这种看似是气急败坏的羞辱,可字里行间却是关心的表达方式呢。
之所以不用更明切温柔的话语来表达,是因为有些人是口是心非,有些人是见识过言语的苍白,更有些人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另一边的季风还在持续输出,他是三种都有,外加有些方面自我认知不清晰的老缝合怪了。
于是经典的一幕来了,由于杨玲儿一直都没有回应,让快要结束的季风火气又上来了。
“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杨玲儿的头在季风耳边轻轻蹭了蹭,表示自己听到了,但是改不改却是不一定。
受伤这种事情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以前的疼痛告诉她,她还活着。
现在的疼痛告示她,这不是梦。
她没有自虐倾向,但只要她还没能追上季风的身影,她就永远不会停下脚步。
和煦的晨风拂面而过,杨玲儿像是个安逸的猫崽,将脑袋搭在最舒适的地方眼睛半眯。
季风念叨的口干重回沉默,迎着已经升起的太阳步步归家。
回到家,季风将杨玲儿丢到她床上,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再背她了!
取了条干净的湿毛巾塞到杨玲儿手里,季风就去翻找药箱,又是汗水又是血水和石子,若是发炎那脚丫不用炖直接就烂了。
“自己上药,晨跑等过几天再继续。”
季风将小药箱递了过去,然后杨玲儿就捧着药箱看着季风一动不动。
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里面明目张胆的写着‘我不会,确定要我自己来吗?’。
季风右眼皮猛跳一下,从杨玲儿手里将药箱抢了回来。
抽出消毒湿巾将手擦了一遍, 季风将杨玲儿一条腿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再用一片湿巾擦去上面的血污。
拿出镊子比量两下没能将嵌进肉里的小石子取出来,季风直接放弃镊子开始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