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丝毫没慌，回身嘲讽的看着满脸痛苦的十一。

天晴了，雨停了，这黄毛丫头觉得她又行了。

羊的准则：永远不许伤害自己的牧羊人。

若是羊没有自己的意识，母体定下的准则就是它们的行动标准。

但十一不同，她觉醒了自己意识，只要她的思想和行动有违背准则的趋势，便跟听了紧箍咒咒语一样，头疼欲裂。

就像现在她仅仅用枪对准了季风，脑内就开始剧烈的疼痛，猩红的血液直接从鼻孔中流出，可就算这样，她依旧没有放下手上的枪。

“你、你放我自由……就、就像刚才那样！”十一咬着牙，生硬吃力的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季风就这样看着她。

因为刺痛，十一眼睛逐渐涌现疯狂，那对准季风胸膛的枪口渐渐上移。

“放我自……啊！”

还未等枪口对准季风的脑袋，十一率先支撑不住松开了手，抱着脑袋不断嘶呼痛喊。

痛苦将近持续半个小时！

那一声声痛喊听的季风都觉得耳朵疼。

十一瘫软着湿透的身子躺在地上满脸血和泪麻木的看着天空上不断飘远的云朵。

“想要自由啊？”季风走到她身边蹲下。

“我给你。”

十一期盼的将目光移到季风身上，不可置信的小心翼翼询问道：“真的放我自由吗？”

“当真，就像刚才在武器库那样，放你自由。”

十一什么都不顾了。

身体脱离力站不起来？

那就爬，手脚并用的爬！

她的三指抠在地砖缝隙里不断使力带动身子，腿脚在地上不断蹬蹭。

终于离大门近了一点，而且没有任何疼痛和阻碍！

十一开始更加用的去爬，哪怕手指从地砖缝中一次次抓拖，带有茧子的指肚都被磨破，手指盖劈折都没有阻拦她的动作。

随着离大门越来越近，十一咧嘴终于笑了起来，露出半面血中带白的牙齿。

当她将手掌伸到门外时，明明什么都没有抓到，她却依旧死死攥紧手掌。

自由！

她终于获得了自由！

她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往外界的世界肆意的飞翔！

“停那别动。”

十一脸上希翼的笑容瞬间凝固，转动着生锈僵硬的脖子回头看着季风，声音中带上了颤抖的不解与恐惧。

“你不是答应要给我自由了吗！”

“是啊，答应你了。”

十一松缓了下来。

她刚再次抬起手，耳边就听到了一道恶鬼般低吟，整个人就像被风雪掩埋的人儿抓着第一缕阳光死在了黎明。

“但我可从来没答应你，我不会收回你的自由。”

“现在你的自由结束了。”

逃！

她要逃离这里！

脱离地狱的门户就在眼前，她怎么能这样轻易的放弃！

“啊！！！”

十一再次抱着脑袋不断在地上翻滚惨叫。

惨痛程度仅是声音就让人汗毛竖起不敢靠近。

牧羊人再一次展示羊无法挣脱的控制手段。

哪怕再硬的骨头在这种痛苦下，都得卑微的求饶。

“我不敢了！”

“我真的不敢了！”

十一不断拿头撞地哀求着。

“那好吧。”

随着季风应允的声音落下，十一终于停止了痛苦的翻滚，蜷缩着身子拼命的大口喘气。

季风上前抬起十一，让她上半身靠在自己腿上，并从兜里拿出了手绢。

手绢刚触碰到十一的脸颊，她的身体就条件性的打了哆嗦欲要闪躲。

“别动。”

十一不敢再违背命令，如同惊吓过度的小兽一动不动任由季风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