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当一只没有思想的羊，不带任何烦恼的生，不带任何烦恼的死，多好。”

第一天就该吐的血沫直到今天才被十一吐到季风鞋上。

季风冰冷的看着脸上痛苦与得意交织的十一。

“擦掉。”

十一刚刚呵了一声就变成惨叫，因为反抗了命令让痛疼如海水般不断冲击着她脆弱的大脑。

“你不是想获得自由吗？”

“那就来试试你到底能不能获得自由。”

接下来季风就这样低头看十一在地上痛苦哀嚎。

她撞翻了桌子，在满地食物残渣和瓷片上翻滚，新买的衣服再次污浊，如同季风初见到她的那一天。

是一直追寻自由的灵魂获得自由，

还是遍体鳞伤蜷缩起身子杀死自己，

全看十一的选择。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经过半个小时的挣扎，十一完全演示了什么叫声嘶力竭，血泪齐流。

“还要继续吗？”

“我都不知道你在证明什么？”

“证明你的不屈？证明你对自由的渴望？”

“若是你真的有这么坚决的话，你现在早就获得了自由，不再被人一直羊、羊的称呼。”

“你只不过是想给自己塑造一个不屈的形象来安慰自己，期盼着有代表正义的英雄降临来解救你。”

季风的每说出一句话，十一的身体就跟着颤抖一下。

那是母体强加给她的疼痛与束缚。

也是季风将她内心直接撕裂，让她直面那个没有任何办法却依旧张牙舞爪，懦弱又不甘的自己。

她的精气神也在这一刻被季风彻底打断。

十一缓缓伸出手掌按在季风鞋上，将那血沫擦掉，也将自己变的更加污浊。

在擦掉血沫后，她脑海中的疼痛终于消失。

“呵呵……”

十一自嘲的笑了，眼睛无神且绝望。

就连这么一道小小的命令她都反抗不了，她还要什么自由。

当从培养皿中醒来时，她就没有自由，可她依旧在做那些可笑的挣扎。

刻意忽略藏有敌人的地方不去搜查，承受十几分钟痛苦让对方阴死前两任牧羊人。在契约成立之前抢先袭杀后两任牧羊人。

看似反抗，可她又反抗了些什么？

就像季风说的那样，她不过是在麻痹安慰自己罢了。

烙章在额头上留下的印字早已说明了一切。

她就是羊！

一个不该拥有感情和思想的工具！

“清醒了？”

十一站起身没有任何表情微微点头。

“那就当好你的羊，完美的去执行你的任务吧。”

“明天，阳城商会的千金会收养一批小岁数流民，你打扮一番混进去，然后用尽一切办法去取得她的信任，将补剂的配方偷出来。”

“都给我老实点排好队。”

“雪莉小姐心善，想要收一批流民留在庄园里当佣人，选中你们那是你们幸运。但这也不代表着你们就一定会留在庄园！”

“若是有人没被留下，在庄园里给我闹出什么笑话，等你出来时，你可就遭老罪了！”

庄园护卫站在几十个流民前大声的训斥着。

十一将自己易容成脸上有雀斑的女孩，穿着破衣缩着身子混在流民中。

“你！说你呢！在那拉拉着脸给谁看！”护卫拨开了人群指着十一骂道。

若说先前，十一在流民中的伪装堪称完美，但现在她脸上的麻木让她在流民中异常显眼。

十一抬起头露出一个生硬的微笑。

“雪莉小姐做善事不是为了看你们脸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