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杀了她，你就清除了这块绊脚石，你就能拥有我刚才说的一切。”

季风松开了被他按出红印的小脸，任由那双充满复杂与挣扎的眼睛逃离似的将其掩饰。

“我不会再给你下达什么命令。”

“是杀了她，抓住这唯一通往自由的机会。”

“还是放了她，重新回到暗无天日不会让你有任何喘息机会的生活。”

“决定权在你手中。”

季风收回斧头，将一把匕首扔到十一脚下，转身就回到了小别墅。

好似真的不会对十一下达任何命令，也不给她任何可以逃避的借口。

大雪依旧在下，

十一就这样垂头看着脚边的匕首被片片雪花层层堆埋。

没人逼着她，没人强制控制她，她得了一个最自由的选择。

当落到十一头上的雪堆滑落的时候，十一开始微微弯腰从雪堆中捡起那把匕首走向红花。

气若游丝的红花看着面前红着一双眼睛，气息和面目表情一团混乱的十一。

原本她准备的那些临死增加十一愧疚的咒骂，也没有用了。

“十一，我求你别伤害……”

血液顺着红花的胸口流下，在雪地中四处蔓延。

配合上她红艳的衣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花。

“店老板，这些东西打包。”

“好的姑娘。”

下午茶小店的老板打量着十一：“姑娘看起来有些眼熟，是不是前几天来过？”

“是了，当初你们三个姑娘一同来店。”

“都是回头客，这次给你打九折，下次你们三个姑娘再来我还给你们打折。”

店老板乐呵呵的往便利袋里装了三套餐具。

“不用你多嘴！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十一突然将钱拍在桌子上怒声喊道，然后拎着便利袋夺门而去。

店老板收起桌上的钱，又看着十一顶着风雪离去的身影嘀咕道：“神经。”

回到庄园后，十一拎着小吃直接来到雪莉闺房前，放下便利袋用双手使劲搓揉着自己的脸颊。

等她抬手敲门时，僵硬的脸上已经挂着一个淡淡的微笑。

屋内的雪莉听到敲门声立马起身来到门前，手掌按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拉开房门。

不徐不缓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雪莉深吸一口气：“谁啊？是红花吗？”

“……雪莉姐姐，我是十一，刚将下午茶店的小吃买回来了。”

听着门外十一弱弱的声音，雪莉突生一种厌恶，但还是被她强大的表情管理能力所掩藏。

她打开门，亲昵的拉着十一进屋在床上坐下。

“外面很冷吧，小手都冻的冰凉。”雪莉给十一捂着双手。

跟她同款的玫瑰浴液香气飘入雪莉鼻腔，让她更觉得恶心。

仿佛是在告诉她，会用这种香味浴液的人都是烂人。

原本两人亲密无间凑到一起就有说不尽的话，现在只剩下双手相拉，寂静无言。

谁也没感觉到不对，仿佛此刻的状态就应该是她们二人之间最原本的相处方式。

还是雪莉率先打破僵局。

“十一，咱们先吃，若是彻底凉透了就不好吃了。”

“好。”

雪莉打开便利袋当看见里面只有两套餐具时，神情不可控制的再次出现变化。

“十一……怎么只有两套餐具？”

“啊！我没注意，我这就去厨房再拿一套餐具。”十一惊慌起身，手脚有些不听使唤，磕磕绊绊向门口跑去。

还未等十一逃出房间，一个女佣堵在了门口。

“雪莉小姐，阳城护卫队来人带信说、说红花被人抢劫腹部中了一刀，已经死亡。”